與政。
司馬煜居然知道主動結交王坦的兒子,皇帝想想他素來的胡來,就油然而生一種欣慰感——也許兒子的不靠譜只是一種偽裝?無數史書告訴人們,那些在坑爹的現實面前懂得裝蠢、裝混、裝瘋賣傻隱藏狡詐本性的皇帝,無一不是最後的勝利者。他兒子看來還是很有前途的,也許他只是是大智若愚,不是真蠢?
皇帝腦補得簡直要子控了。
但皇后一句輕笑立刻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十有**是看上王琰阿姊了。”就將從長宜公主那套出來的話向皇帝一說,“這邊才求過我,那邊就拉著長宜打聽人家阿姊。”
皇帝:……他就知道!
但還是關切了一句,“姑娘怎麼樣?”
皇后想了想:“聽長宜說著,是相當貞靜溫婉。然而如今的姑娘,有七分好,風評便能傳十里。何況又是王家的閨女?這麼藏著掖著不露面,倒令我疑惑了。”
皇帝就說,“王坦素來不愛張揚。”
皇后點了點頭,“也就先瞧著吧。阿尨這性子,還真得挑個穩得住的姑娘,好好給他磨一磨。”
皇帝心有慼慼,忽然想起些什麼,又道:“這些日子城裡胡人多,你提點著阿尨,儘量少出門亂晃,出去時記得多帶人。”
皇后自己也聽說了,北秦和北燕近來局勢都不安穩,逃難到南邊來的漢人不少,也有胡人夾雜其中。只是僑民大都聚集在兗州、徐州一帶,倒是沒聽過有進了建鄴的。
卻也不多問,只說:“我記下了。”
皇后記下了,也得司馬煜肯聽。
入了秋,徐州一代就傳來訊息。說是北燕遣使者帶了國書來議和。領頭的是燕皇的叔叔,名叫慕容決的。又有崔盧鄭幾家高門子弟隨同。刺史庾明上書請示,准不准他們過江。
南邊對胡人從來都是不妥協的。但皇帝是這麼個心理——你好歹得知道仇敵是人是鬼吧?皇帝自己已經是南渡第三代了,從小沒受過胡亂,還真不知道胡人權貴是什麼修養學識。他很想見見這些使者。
連皇帝都好奇,就更不用說司馬煜了。
因此使團一到建鄴,司馬煜就想盡辦法往驛館跑。
跟他一道抓耳撓腮的還有一個衛琅。
謝漣雖然看著淡漠,但司馬煜跟衛琅胡鬧的時候,他不但不阻止,反而默不作聲的提供方便——這孩子悶騷。看著一本正經,骨子裡卻賊壞賊壞的。
可惜三個十一二歲的娃娃,又不想明亮出身份來,誰會讓他們輕易出入國賓館級別的驛館?
被侍衛拎著衣領提溜出去時,三個人或沉思或亂蹦或虛張聲勢,真是十分的精彩。
恰逢盧軒和崔琛從驛館出來,準備去集市上見識。兩人一面交談著,一面整備馬鞍。聽到動靜就順道斜斜瞟了一眼——也只瞟了這麼一眼,就該幹嘛幹嘛去了。
但凡孩子,哪怕只大一歲,也會覺得自己是跟其他小屁孩不同層次的成熟人士。何況崔琛是上戰場殺過人的,他可不會看到幾個年紀彷彿的毛頭,就平生親切感。他壓根沒把三個人放在心上。
而司馬煜三人也望見了崔琛。那連輕蔑都不屑給的淡漠眼神在三個人心裡狠戳了一下。三個人同時安靜下來,望著騎在馬上漸漸行遠的崔琛。
儘管不想承認,但那灰眼少年身上有一種懾人的氣質,說不上是什麼氣質——具體來說就是他的個子看上去好像更高,背看上去好像更挺,肩看上去好像更寬,他翻身上馬的動作簡直帥爆了。
當然這三個人在本質上都不是會仰望同齡人的謙遜少年——這一刻,少年們同仇敵愾了。
三個人連眼神交流都不用,很快便上了牛車,一指前面,“跟上去。”
遇上好把式,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