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璟反手,握住林向晚的手包裹在掌心中。
他不覺得自己說出大實話有什麼不對。
真話向來是大家不愛聽的。
溫淺的臉色難看極了。
她望向周宴,一字一句問:“周宴你回答我,你媽是不是這樣說過我?她是不是告訴你,只要跟我談戀愛就行了,不必談婚論嫁?”
迎著她不可思議,有些受傷的表情,周宴不知該怎麼說。
他神色複雜地站起身:“我媽是怎麼想的,又不能代表我的想法,總之我稀罕你,我願意跟你在一起,不就行了?”
“不就行了?”
溫淺更加難過。
她聽到這話,心裡悶得難受,語氣有些急促到:“你就應該告訴我,我們一起面對,看看怎樣能夠改變母親的想法,或是找一個我們在一起不被別人打擾的辦法,可是你什麼都沒有做。”
“你沒有付諸行動,明知道你母親對我不滿,居然也還是無動於衷,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點想要跟我結婚的誠意,我先走了!”
溫淺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周宴在原地傻眼,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林向晚立刻瞪向江時璟,用眼神警告他,眸中明晃晃的寫著譴責。
江時璟有些無辜,眨了眨眼靠在她身邊。
他話裡透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委屈,悶悶到:“我也只不過是說了實話,要是不把他們之間的問題指出來,以後更加說不清,我這也是為了他們好,只不過方式沒有那麼迂迴。”
林向晚:“……”
她臉黑了一分,沒想到江時璟居然有這麼多詭辯的藉口。
看她還想要發火。江時璟忽然啊了一聲,忍痛扶著肩膀。
林向晚立刻緊張地盯著他。
“你怎麼了?是不是肩膀有點痛?”
江時璟點頭,眸色失落黯然。
“嗯,以前這裡受傷的老毛病犯了,一到天氣降溫的時候就隱隱作痛,晚晚,你不要再兇我了好不好?我現在真的很難受……”
林向晚有些無奈。
每次這種時候,江時璟就裝的很可憐,偏偏她又分辨不出來他是真的疼,還是在假裝。
每回毫無例外,她都無奈的原諒江時璟。
可這次她沒有放下心來,她知道在這半年之內,溫淺對周宴的感情已經越來越深了。
否則她這樣一個任性,又自由自在得瀟灑女人,是不可能想到會跟周宴去談婚論嫁的。
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情,林向晚心裡也很是不是滋味,不知道該怎麼能夠幫一幫溫淺。
林向晚先送江時璟回去,就又去找溫淺商量這件事情。
溫淺紅著眼睛,一見她來就道:“你不用勸我了,我不覺得這件事情是周夫人跟我之間的矛盾,是周宴,周宴一次都沒有對他母親堅定的表達過非我不可,人心也是肉做的,如果他這麼說,周夫人就會妥協了。”
聽到這話,林向晚也無話可說。
她遲疑道:“可我們畢竟不知道他們之間相處是怎樣的,也不知道周宴平時怎樣應對他母親,就這麼給他定了性,是不是有點太委屈周宴?”
溫淺有些生氣,望向林向晚蹙眉道:“你最近是不是跟江時璟感情太好了,所以一心想著他那邊的人?難道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嗎?你不是要堅定的站在我身邊嗎?”
“別急。”
林向晚輕拍著她的後背,為她順了一下氣。
她沉吟道:“這樣吧,我替你去周家走一趟,瞭解下情況,你不要盲目發脾氣,認真想想解決的辦法,如果誤會越來越多,你們之間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難道你想看著你跟周宴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