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餐廳。
林向晚搗著碟子裡的小蛋糕,很快便慘不忍睹。
周奕看她許久:“江時璟失憶的事,榕城怎麼沒人提起?剛才我要不是親眼看到,還真不敢相信他完全不認識你。”
林向晚沒吭聲。
他自顧自道:“我和江柯說了,如果腦部淤血被清除,江時璟也不可能恢復記憶,現在查不出來他到底是怎麼失憶的。”
林向晚終於有了反應,抬頭。
周奕喝了口咖啡:“結果江柯聽了很開心,還說最好是這樣,不想讓江時璟恢復記憶,你說這是為什麼?”
林向晚捏緊叉子。
江柯還是原來的想法。
他擔心江時璟恢復記憶了會來找她,不想讓他們這輩子見面。
在樓上的時候,她竟然幻想江時璟留在這裡半個多月,可以有機會多相處相處。
她都快忘了,是她親口答應江柯和江老夫人,這輩子絕不會和江時璟見面。
可現在,她都幹了什麼……
居然讓江時璟知道她的名字。
林向晚心情沉重,從手機裡翻出一個號碼給周奕發過去。
“這是我那個朋友的聯絡方式,我會和他打聲招呼,到時候你介紹江時璟直接過去住。”
周奕接過名片:“那你呢?你不打算和江時璟再見面了,是吧?”
林向晚心裡泛著苦澀,輕輕點頭:“嗯,我明早就走,到時候我會問你他的治療情況。”
“行,我尊重你的意見,看來咱們沒緣分啊。”
周奕語氣輕鬆,雙手交叉,若有所思地打量林向晚:“不過你有沒有發現,就算江時璟不認識你,看你的眼神也不一樣?”
林向晚搖搖頭。
她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一樣。
如果非要說,可能是有些像看神經病?誰碰到一個跟蹤咬人的都會這麼認為。
林向晚轉移話題,和周奕喝了杯咖啡約好改天聯絡,上樓。
她刷了卡剛要進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林向晚一轉身,被人推進房間。
她猝不及防往後退,腳絆到厚重綿軟的羊毛地毯,就要摔。
江時璟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懷裡,一隻手已經牢牢扣住她的腰。
林向晚怔住,呆呆看著他反應不過來:“你,你怎麼……”
身體貼得太近了,對方的體溫源源不斷傳遞過來。
林向晚控制不住顫慄,被江時璟捏著下巴,被迫抬頭。
他又瘦了些,顯得臉部線條更加鋒利,像把漂亮的蝴蝶刀,危險又難以接近。
江時璟居高臨下盯著她,“你和周醫生什麼關係?
“是朋友。”林向晚下意識就回答了,沒經過大腦又補充一句:“剛認識沒兩天,不算熟。”
江時璟沉默兩秒,指尖摩挲著她的下巴:“你知道我要來晉城求醫,故意跟蹤我到這裡,又知道我的主治大夫是周醫生,刻意接近他?”
林向晚頓了一下。
這個猜測對又不對,她沒法解釋,索性點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江時璟聽完之後,臉色竟然好看了一點。
她捏緊掌心,想到答應老夫人和江柯的事,掙脫江時璟的鉗制。
“對不起,跟蹤你和故意接近你都是錯的,你就當我是個一廂情願的追求者,我以後肯定不會再這樣了。”
林向晚心想江時璟可能不會信,拿出手機把剛訂完的航班資訊給他看。
“喏,我明天就回榕城了。”
江時璟垂眸望著她的手機,沉默。
看他沒反應,林向晚關掉手機,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