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怔了下,抬眸,“你來這兒幹嘛?”
江時璟打量她。
容顏不施粉黛,眉眼透著幾分倦色,懨懨的沒有精神。
他眯了眯眸子,將那杯冰美式拿走,遞給身後站著的燕京。
燕京:“?”
江時璟問:“你不是嚷嚷著口渴嗎?喝吧。”
林向晚實在沒心情應付他,有氣無力道:“你能不能別……”
“小姐。”江時璟打斷她,對不遠處的服務員笑笑:“熱牛奶。”
服務員怔了怔,眼裡有著明顯的驚豔,紅著臉點點頭。
江時璟靠在窗邊,擺弄桌上的糖罐。
林向晚蹙眉,“你怎麼在這裡?”
“附近辦事,路過看有個人眼熟,特別像我某個前任,就進來確認一下。”江時璟垂眸,說得隨意。
燕京在旁吸溜著冰美式,聞言嘴角一抽。
順路就是開車繞著靈堂找三圈?
林向晚揉揉眉心提神。
她已經幾天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只要一閉上眼,腦子裡就回響起陳琛的遺言。
那兩句話斷斷續續,資訊量很大。
應當是林西鈞拿走陳琛的東西,才逼得他跳樓。
如今陳琛還沒下葬,她什麼頭緒都沒有,不敢打草驚蛇。
縱然只是迫不得已隱瞞此事,也覺得愧對陳琛,愧對陳婷。
林向晚不知不覺又出了神。
直到手背一燙。
她縮回手,看看面前的熱牛奶。
江時璟看她回神才把牛奶挪開,挑眉問:“聽說繁星的一個股東死了?”
林向晚眼睫微顫,看他,“你怎麼知道?”
“整個榕城有什麼事能瞞得住我?”江時璟似笑非笑:“聽說還是自殺,繁星都虧損到這個份上了嗎?把股東都逼得跳樓。”
林向晚神色陡冷,一字一句道:“和你無關的事不要亂說。”
說罷,她起身拿包離開。
江時璟拽住她的手腕。
林向晚下意識想甩開,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收斂笑意,眉眼肅然。
她愣了愣。
江時璟看起來俊美無害,只因他雙眼含情又常笑。
他眉眼低沉時,不會有風流痞氣,眼底含著股若有若無的凌厲,讓人心驚。
林向晚忘記掙扎,看著江時璟的樣子,想到出國不久看到的新聞。
新聞並非榕城媒體釋出,配圖江時璟從一個會所出來的正面照,標題很大膽。
【榕城江家少爺慘遭未婚妻拋棄,心情不佳會所買醉。】
那張照片裡的江時璟叼著煙,向來含笑的雙眸蘊著涼薄冷倦,正視著拍攝者的鏡頭,透著股不怒自威的肅殺之氣。
就像現在這樣,面上半點溫度也無。
“林向晚。”
江時璟嗓音含著微微的不悅,“我說過,生意場上刀光劍影,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林向晚心底微驚,“你知道陳叔的死有隱情吧?你是不是知道林西鈞做的事?”
是,江時璟一定知道什麼。
他們很要好。
江時璟為了讓老夫人安心才結婚的心裡話不和別人說,三年前在酒吧唯獨和林西鈞說。
林向晚顧不得其他,反抓住江時璟的手,“要怎樣才能告訴我?”
江時璟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讓你做什麼都行?”
又是這句話。
林向晚抿了抿唇,目光堅定:“除了跟你睡,都行。”
江時璟輕笑,食指曖昧地摩挲她的手背,唇角一扯:“為什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