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母總是以為,自己的女兒在婆家過著富足順遂的日子,盡享清福。
因而,每次在村裡碰見鄉鄰,她都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與自豪,主動嘮起女兒的婚事,
言語間總會提及那十萬彩禮,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彷彿這彩禮的豐厚便是女兒幸福生活的明證。
然而,當文博與秋蟬回孃家探望時,黃母一眼便看出了異樣。
只見秋蟬身形消瘦,原本圓潤的臉頰如今已深深凹陷,整個人彷彿小了一圈。
黃母的眼神裡瞬間閃過一絲心疼與憂慮,她關切地問道:“孩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瘦成這樣啊?”
黃父在一旁瞧見女兒消瘦的模樣,心裡也不禁“咯噔”一下:不過是結了個婚,怎麼會瘦成這般田地?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疑惑與不安,目光在女兒和女婿之間來回遊移,似乎想要從中探尋出什麼端倪。
秋蟬強顏歡笑,試圖寬慰父母的擔憂,輕聲說道:
“爸媽,你們別擔心,是我自己最近在減肥呢。現在都流行瘦一點,身材苗條了穿衣服才更好看呀。”
黃父皺著眉頭,手中拿著碗筷,聲音略微提高了幾分:
“傻孩子啊!減什麼肥?你看你現在都瘦成什麼樣了,簡直是瘦脫相了,這樣哪裡好看了?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文博則靜靜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只是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卻始終一言不發。
他心裡清楚,秋蟬之所以如此消瘦,皆是在他們家日夜操勞所致。
家中裡裡外外的事務幾乎都壓在了她一個人身上,可他卻絲毫沒有要為秋蟬解釋的意思,彷彿這一切都與他毫無干係。
文博的這副態度和反應,黃父全看在了眼裡,他心中雖有不悅,但還是強壓著火氣,看著文博開口問道:
“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你老婆瘦成這樣?男人大丈夫,怎麼能不心疼自己的媳婦?她現在這樣,可一點也不好看。”
一旁的哥哥和弟弟早已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兩人皆是一臉嚴肅,哥哥率先打破沉默,目光直逼文博,問道:
“妹夫,你跟我們說實話,秋蟬該不會是在你們家受欺負了吧?”
弟弟也在一旁附和著點頭,眼神裡滿是疑慮與關切。
文博卻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不緊不慢地說道:“爸,哥,你們可別誤會。這都是她自己願意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天天勸她多吃點,每次吃飯都叮囑她,可她每次就只吃一碗飯,就這麼點飯量,怎麼可能胖得起來呢?”
他說得輕描淡寫,彷彿秋蟬的消瘦全然是她個人的問題,與他以及他們的家庭毫無關係。
文博僅僅一句話,就將所有責任巧妙推脫,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秋蟬聽到這話,心中如遭重錘,就在這瞬間,她深刻地意識到,或許在文博心底,根本就沒有對自己的愛意。
他對自己的態度,恐怕真的只是把她當作一個免費的勞動力,一個可以隨意差遣的保姆,而不是相伴一生的愛人。
回孃家的這頓飯,秋蟬味同嚼蠟,每一口食物都似有千斤重,難以下嚥。
她滿心都是壓抑與失落,可即便如此,她仍努力擠出笑容,裝作與文博十分恩愛、家庭幸福美滿的模樣。
她不想讓父母擔憂,更不願在親人面前暴露自己婚姻的不愉快,只能獨自嚥下這份苦澀。
飯後,文博未作絲毫停留,便帶著秋蟬匆匆離開。
他沒有關心秋蟬的情緒,一心只想著奔赴與朋友的聚會,將秋蟬像個附屬品一樣帶在身邊。
在那喧鬧的聚會上,文博也全然不顧及秋蟬的感受,對她肆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