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控制了,而我的大腦正在被他侵入,或許我會在不自覺的時候在家裡的飯菜裡下毒,或許我會在睡夢中砍掉爸爸媽媽的頭。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連飯都不敢到樓下吃。我不敢說話,什麼東西都不敢碰。哪怕是拖鞋,我都懷疑那是黑巫師的陷阱。”說起這些事的時候,金妮就像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
“……當時只有麻瓜的事能讓我回神。當我從爸爸的嘴裡聽到在另一個地方有著那些跟我腦海中浮現出的事完全一樣的世界時,我覺得自己或許並沒有變成瘋子。”
可能這就是韋斯理先生對麻瓜的東西感興趣的起因,為了喚回金妮的神智。
金妮突然苦笑了一下,說:“但是當我不再抗拒這些出現在腦海中的東西時,我才慢慢想起了我原來是誰。而九歲的金妮,那個喜歡追在哥哥身後吵著要跟他們一起去騎掃帚,不讓她跟就會去找媽媽告狀的金妮卻永遠的消失了。”
她突然轉過頭一本正經的對我說:“……我想,可能是因為大腦是需要慢慢發育起來的,不是說嬰兒的大腦要三個月後或者一歲還是三歲後才會慢慢發育成熟嗎?可能對我來說,九歲時大腦才發育成能夠接受那些回憶的地步吧。”
我悲傷的看著她,或許對金妮來說,永遠不回憶起來反而更好。九歲時的她可能並不需要想起那些事。
她的視線飄到城堡前面打雪仗的那群低年級生的身上,好像在發呆,又好像在懷念,說:“我並不後悔想起來那些事,因為如果我不想起來,我的家人可能就會無辜的死在一場完全沒有必要的戰爭中。”
她突然站起來,沒頭沒腦的說:“當時在我想起來我到底是誰之後,我就把金妮當作了我的名字。這是我唯一能留給韋斯理家的東西,其他的我並不打算給他們。”
我一怔,覺得她意有所指。
她轉頭看我,堅定的說:“作完這件事後,我會去找你。”說完,不等我回答就走了,看著她轉過拐角走進城堡,我突然覺得金妮可能也下了一個決定。
當天晚上我把要去韋斯理家過聖誕假期的事透過雙面鏡告訴了德拉科,鏡中的他正頂著一頭溼發,臉頰被熱氣蒸得發紅,看起來剛剛洗過澡。
他的頭上頂著大毛巾,說:“這樣啊,那一會兒在有求必應室見面吧。”說完鏡子就合上了。
我拿著準備送給他的聖誕節禮物到了有求必應室,他已經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等我了,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夜宵。
而桌子旁邊站著託託,見到我它立刻躬身行禮,尖尖的長鼻子都碰到了地板上。
有求必應室的壁爐熊熊燃燒著,屋子裡暖和得很,可可奶和曲奇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我坐在德拉科的身旁,把我的禮物遞給他。
一套龍角梳,有細齒的、粗齒的、隨身小梳一把、平常用的梳子一把,還有一把曲曲齒的,全都放在一個漂亮的盒子裡。我微笑著遞過去,他開啟看,似乎覺得這件禮物不是那麼合心意。
他說:“龍角的,應該花不少錢吧?不過你怎麼會送這個給我?”
我笑著說:“你可以用來梳頭啊。平常要多梳梳頭,這樣對頭髮好,也可以按摩頭皮。”
我比劃著拿出一把粗齒的在他的頭上劃了兩下,他閃開後奪到手裡,打量了兩眼後扔回盒子中。
我小心翼翼的說:“……其實我是覺得你頭頂的髮際線有些高了。你知道,有很多男人都有這樣的問題,比如斯戈拉霍恩教授。”
斯戈拉霍恩教授有一個非常光亮的地中海腦殼。
德拉科的臉漲紅了,他憤怒的看著我:“你……!!我家沒有這樣的問題!我的爸爸、爺爺都沒這樣的問題!!”
我立刻點頭說當然、當然,過一會看他氣消點了,又湊過去說:“……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