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顧卿白已經忍無可忍,起身一巴掌甩在貴婦人臉上。
大庭廣眾之下,貴婦人何時受過這等奇恥大辱,立馬就要揚手還回去,奈何卻被顧卿白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貴婦人瞬間動彈不得。
她的丈夫見狀立馬走上前來,也想要對顧卿白出手,只是還沒伸出手來,突然被一腳踹飛,倒在地上痛苦呻吟著!
貴婦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下的手,就聽見人群中傳來一道冰冷至極的嗓音。
“我竟不知,我溫卓的兒子何時成了野種?”
男人的語氣帶著一些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神中卻是冷若冰霜,讓人如同頃刻間,墜入寒冬臘月的冰窖。
方才還嘰嘰喳喳的人群,瞬間噤若寒蟬,就連顧卿白也僵在原地。
溫卓的兒子?
貴婦人趕緊將心愛的兒子摟進懷中,顫抖著開口:“溫……溫總……”
溫卓冷眼看了她一眼,溫卓本著不對女人動手的優良品質,徑直走向他倒在地上的丈夫,鋥亮的皮鞋狠狠的碾在男人的臉上,男人痛苦的甚至無法發出聲音。
只聽見男人如地獄修羅般的再度開口:“我太太一直低調,才未在人前公開我們的關係,沒想到竟給了你這鼠輩仗勢欺人的機會……”
“怎麼?你的勢,很大嗎?”他的語氣冷的像是裹挾著無數寒風,若是眼神能殺人,眼前這個男人早已被射成了篩子。
周圍不禁傳來陣陣吸氣聲,剛才都在猜測溫卓說的話是真是假,可此時,他的態度看起來卻不像是開玩笑的。
男人雙手握住溫卓皮鞋,大聲求饒道:“溫總,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有眼無珠。”
他求饒的,自然不是為了此刻能免受皮肉之苦,而是求溫卓能夠放自己的家族一馬。
果然,下一刻溫卓的皮鞋從他的臉上離開,他像是妥協一般:“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男人聽聞立馬跪著移動到顧卿白和顧思月的面前,顧卿白緊緊的將顧思月抱在懷裡,既不願讓他聽到那些惡毒的攻擊,也不想讓他看到眼前這一幕。
男人跪著一邊磕頭一邊道歉:“溫太太,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兒子。求您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顧卿白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人,沒有說話,溫卓走過去,一手將顧思月抱起來,一手將顧卿白摟在懷中,顧卿白還不忘牽著念念的小手,將她一起帶離這裡。
溫卓側目對著一旁的林尚說道:“天亮之前,我不想再淮城聽到——王家這兩個字。”他的語氣淡漠到就好像在說今天的月亮真圓。
“是。”林尚點頭領命。
三人漸漸走遠,身後傳來男人的哀嚎和女人的哭泣。在場眾人皆是大氣不敢出一個,唯恐連累了自己。
大家也更加明白,溫卓的太太和孩子,皆是他的逆鱗。
進犯者,死。
三樓的露臺上,一處隱密的角落裡,一雙眼睛裡透露著詭異的光芒,默默的注視著花園裡的一切,誰也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溫卓將幾人帶到了休息室裡,又命人立刻給顧思月找來替換的衣服,剛才在外面耽擱了好一會,如果還不趕緊換衣服,恐怕會著涼。
所幸衣服很快便送到了顧卿白用乾毛巾將顧思月身上的水擦乾,然後快速的為他換上備用的衣服。
這時,林威也急忙趕過來,林玖扶著蘇菲跟在他身後走進來。
溫卓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林威低垂著頭,林尚也站在一旁。
“不是叫你寸步不離跟著嗎?”溫卓直視著林威,面無表情的質問。
“是有一個人過來說您急著找我,當時蘇菲也在身邊,我就離開了一小會,沒想到……”林威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