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白搖頭,“他不是。”明明是帶著笑,眼角卻有淚水滑落。
“你怎麼知道?”祁珍珍追問。
“我查過他和思月的dna,沒有血緣關係。”顧卿白回答。
祁珍珍緩緩抱住顧卿白,她看著她這副強顏歡笑的樣子,心疼不已,明明很難過,明明很心痛,卻還要裝作一副早已釋懷的樣子。
反倒是顧卿白,安撫性的拍著祁珍珍的後背,安慰道:“我沒事,早就過去了。”
是的,早就過去了。
可是要一次又一次的接受這個事實,無疑是一件更加殘忍的事情。
但是,誰的成長不是佈滿傷疤。
只不過,有些人,將其隱藏起來罷了。
祁珍珍終於放開顧卿白,將酒杯重新遞給她,開懷的說道:“萬萬姐懷孕了,我們該感到開心。”
“嗯,的確。不知道會是男孩還是女孩。”顧卿白點頭,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情緒。
祁珍珍聽聞,手中的動作突然頓住,不過又很快恢復,剛剛倒好的酒,頃刻間,被再一次悉數灌進自己的喉嚨。
“男孩女孩都好,只要活著,只要健康。”祁珍珍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卻又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顧卿白還來不及回應,就聽見祁珍珍說:“我也曾有過一個孩子,只不過生下來就沒了。”
顧卿白心中驚愕,差點握不住手中的酒杯,良久,她才平復心中的波瀾,試探性的問道:“是程斯南的?”
祁珍珍沒有回答,像是預設,她拿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顧卿白又問:“他知道嗎?”
祁珍珍搖頭:“除了你,沒人知道。”
那也就是說,在這之前,都是祁珍珍一個人在默默地承受,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
甚至連個傾訴、依靠的人也沒有。
顧卿白突然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沒有人可以真的感同身受,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此時給她一個無聲的擁抱。
祁珍珍看起堅強,沒心沒肺的,實則內心脆弱又柔軟,因為從小的生活環境,導致她不易相信他人,總是會對旁人有著深深的戒備心。
顧卿白與祁珍珍剛認識那會,才剛剛上大學,祁珍珍是她們省裡的文科狀元,但是因為從小家庭條件不好,所以即使成績優異,往日裡也總是獨來獨往。
一開始,她和蘇寧柚都以為,祁珍珍性格就是這樣孤僻,後來才知道,不和人交往,只是因為她認為,自己沒有禮尚往來的資本。
女生在一起交往,通常不過是逛逛街,看看電影,聚聚餐,而大學時的祁珍珍,連多一杯的奶茶也負擔不起。
自小父母離異的她,便和母親與外婆在一起生活,母親尚未離世時,他們的生活也還勉強能過得去。
但是自從祁珍珍母親不幸患病去世後,家裡的經濟條件驟然減少,可偏偏禍不單行。
祁珍珍的外婆因為無法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打擊,身體也落下了病根,從此一病不起。
外婆原本有一份體面的工作,但是因為身體原因也無法再繼續工作了,好在單位看中祁珍珍外婆,所以特批允許其提前退休。
但僅僅靠外婆那點退休金,根本不足以支撐這個家庭的重擔,不僅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還欠下了不少的債務。
家裡發生瞭如此重大的變故,祁珍珍本想就此輟學,可是祁珍珍從小就成績優異,更是在高一那年,斬獲了省級作文大賽的冠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外婆死活不同意祁珍珍輟學,言明如果祁珍珍要是輟學,自己也不會再吃藥了,祁珍珍這才咬著牙繼續讀書,從此也比以前更加努力。
最終不負眾望,以全省文科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