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白點點頭,回頭望向禾光,見他正在擺弄自己的懷錶,此時他手指握著鏈子中間,懷錶在他手掌中猛的掉落下來,在空中左右搖擺著……
興許是因為太累,或是剛才情緒波動太大。
不知不覺間,顧卿白便睡了過去,待她再次睜開眼時,休息室裡已經只有顧澤遠一人,而休息室的門還開著……
“卿卿,你醒了?最近是不是太勞累了?你剛剛坐在這兒居然都睡著了。”顧澤遠見顧卿白睜開眼睛,一臉擔憂的問道。
“是嗎?我睡著了?”顧卿白搖了搖腦袋,突然想到,就在這片刻間,自己方才好像還做了好幾個夢,卻始終想不起來夢境的內容。
即使是小憩了一會兒,也是不踏實。
於是她站起身和顧澤遠告別:“二叔,我的確是有些累了,就先回去。”
“誒,好好,你好好休息,別太勞累。”顧澤遠點頭,兩人便就此分別。
顧卿白回到【茉園】,一直到深夜,也沒見到溫卓回來。
夜深人靜的【觀山悅】。
男人站立在漆黑一片的陽臺,樓下的院落裡沒有一盞燈,卻比之前更加黑暗。
也許是見過光明以後,眼睛便無法再適應黑暗。
但是他依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紋絲未動。冬日裡的風寒冷刺骨,卻吹得他的心裡一陣冰涼。
說是浸泡在寒冬臘月的冰泉裡,也不過如此。
林尚站在身後,不敢上前叫他,卻還是止不住的擔憂,他也聽到了慶功宴上,人們的談資。
直到此刻,他才終於知道,為何先生在聽聞o就是太太時,並沒有意料之中的開心。
o的作品第一次問世時,先生還不是如今這副樣子,他的頭上的臉上裹滿了紗布,並且他也還沒有學會,靈活的運用自己的雙腿,依然是成天靠輪椅活動。
他抗拒著……這令他覺得恥辱的輪椅,卻又不得不依賴於它。
於是更加痛恨自己。
那時他們還遠在大洋彼岸,並未回國。
溫卓整天沉浸在失去右腿的悲痛中,對誰都是冷著一張臉,甚至連自己的親生母親溫如楠都沒有好臉色。
就在這時,一個聞所未聞的設計師o橫空出世,釋出了他的第一套珠寶——【念】。
【念】一經問世,便受到各大豪門世家的熱烈追捧,可惜一共只有四套,先生第一次看到這個作品時,是林尚無意間調到了這個採訪。
雜誌社的主編針對這次的作品,對o本人做了一個簡單的採訪,問及設計靈感從何而來時。
o用熟練地英語回答,是源自對一個人無窮無盡的思念,從晨光微熹,一直到日落西山,心裡想的,腦海裡唸的,都是這個人。
主編又問:那您又是怎麼將思念和晚霞聯絡在一起的呢?
o回答:becae there has a sentence our untry: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後半句,o是用中文回答的。
隨後她用英文補充道:我知道,無論在何時何地,我在思念他的同時,他也同樣在思念著我。
先生聽聞這句話的時候泣不成聲,這也是林尚第一次看到溫卓有如此情緒波動的時候,他從來都是拒人以千里之外。
不願接受,也不願意相信任何人。
可惜的是,採訪裡並未看到o的真容,即使是聲音,也是被處理過的,至此,o的身份一直是世人紛紛想要探尋的謎底。
除了猜測他可能是華國人以外,幾乎得不到一點關於他的資訊。
但對於他的國籍,眾人也僅僅只是猜測,從未得到過證實。
溫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