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牌下是一個智慧密碼鎖,威爾遜將手指放上去,開啟了瞳孔掃描,等待了幾秒,門被開啟。
威爾遜領著溫卓走進去,此時溫卓身後還跟著一個年紀稍小的男生,看起來應該是威爾遜的助理。
進入門裡,首先是一個通道,通道兩邊是滿牆的檔案櫃,裡面的檔案擺放的整整齊齊。
威爾遜繼續往裡走,經過通道緊接著就是一個空曠的房間,房間裡三面都是白牆,只有一面是一塊巨大的單向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見裡面的另一個房間。
房間裡只有一張床。
而那張床的上方是各種接滿電線的儀器……
威爾遜開啟門,用英語對溫卓說:“把他放到床上,然後出去。”
溫卓照做,將她的外套和帽子脫下後,才將顧卿白平放在床上,又把脫掉的鞋擺在床尾的角落。
可是他卻並沒有離開診療室,而是站在了剛才那面巨大的單向玻璃前,他的態度很明確,他要全程看著顧卿白接受治療。
威爾遜向後看了一眼,然後對身後的小助理用西班牙語說:“讓那個人滾出去,就說不能陪同。”
那個小助理聽了,立馬走過來,用英文重複著威爾遜剛才的話,溫卓沒有理會那個小助理,甚至連眼神也沒有給他一個。
他當然知道威爾遜對他的敵意出自哪裡。
溫卓看著威爾遜,用西班牙語回答道:“作為她的合法丈夫,我有權力陪同治療。”
他的語氣冰冷,渾身散發出極強的氣場,彷彿他是主宰世界的王。
況且,他並沒有進入診療室,自然也不會打擾或是干預他的治療。
威爾遜聽到溫卓一口流利的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西班牙語,感到頗為驚訝,西班牙語不算最難,學起來也並不容易。
而能夠像溫卓這樣說的字正腔圓,如果不是因為過分勤奮,就是天賦異稟。
但是很快,威爾遜捕捉到溫卓話裡的重點之處:“合法丈夫?”
溫卓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輕視的眼神看著他,就好像他根本不配知道。再者,溫卓並不是完全相信威爾遜。
威爾遜眼神閃躲了一下,不再看他,轉身走了進去。
很快,治療開始了,溫卓只能看到裡面的場景,卻無法聽見任何聲音。
威爾遜先是和顧卿白說了句什麼,沒有得到她的回應,然後他拿起一旁的小電筒檢查了一下顧卿白的瞳孔,沒多久就將小電筒放回了白大褂身側的口袋裡。
然後又掏出一塊懷錶,看樣子是要對她進行催眠,只是威爾遜的臉色卻是有些擔憂。
好在,威爾遜緊繃的臉色,沒過多久就逐漸鬆懈了下來,溫卓也鬆了口氣。
顧卿白此時已經進入了催眠中的世界,還是那些噩夢中場面:
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少年,他笑著對自己說沒事,別擔心。他的笑容是那樣燦爛,卻又如此遙遠。
鮮紅的血跡染在他潔白的襯衣上,少年的臉色逐漸蒼白,溫熱的體溫也逐漸消散……
爸爸躺在醫院冷冰的床上,他身上蓋著白色的床單,臉上更是沒有一絲表情,就連往日的和藹也消失不見……
浴缸裡,嘴角帶笑的媽媽,穿著爸爸生前最愛的那件旗袍,躺著猩紅又冰冷的浴缸裡……
緊接著是周圍圍著水洩不通的人群,他們指著顧卿白,將她圍在中間,謾罵她,指責她,無數骯髒的語言毫不留情的砸向她……
她似乎極其痛苦,捂著耳朵尖叫起來,瘋狂的左右搖擺著腦袋,臉上是模糊不清的淚水。
玻璃前的溫卓看著這一幕時,剛剛鬆懈的心神又在此時被緊緊揪住,他猛的撐在玻璃上,眼中全是擔憂,還帶著一絲無力,撐在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