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身旁的青年好像又苦笑著嘆息了一聲。
桃桃疑惑地抬起眼,卻只看到了謝濺雪拿著枝柳條,莞爾逗弄著這飲虹塘裡的鯉魚,好像說話的根本不是他。
桃桃突然想到李寒宵一直沒進亭子,不由朝外看了一眼。李寒宵又不知怎麼回事,像塊木頭一樣,直愣愣地戳在亭子外面一動不動。
「李同學?」桃桃走近了訝然問道。
李寒宵神情蒼白,一言不發。
寧桃卻渾然不知,常清靜這時候,在進行多麼驚心動魄的殺招。
從刀光劍影中,匆忙中分出一瞥心神,李寒宵眼睫一動,看向寧桃:「我沒事。」
另一廂的功夫,只這一瞬的分神,常清靜已被秦小荷連同這五人牢牢架住,刀槍劍戟錘,分別架住了常清靜脖頸,脅下,手腳等各處命門關節。
最正中的秦小荷面露驚詫之色,這高手之間過招,最忌諱的便是分神,而剛剛常清靜竟然在對戰中走了神!!
轉念一想間,秦小荷便明白了,冷笑連連。
這恐怕是瞧不起他們呢! 雖然不知道常清靜的修為緣何一夕之間下降了這麼多,但功力下降如此,分明已是喪家之犬,竟然還高傲如斯,敢在戰鬥中輕敵分神。
「不愧是仙華歸璘真君,」秦小荷出言譏諷道,「敢在對戰中分神,這份膽色,奴自愧不如。」
常清靜沒說話,是他低估了他們,也高估了自己,這五人比他想像中要厲害許多,而他元神一分為二,修為大不如前。
只是這份漠然落在秦小荷眼中卻無異於挑釁了。
雖然李寒宵說自己沒事兒,可這身形分明都在打擺子,而這臉色分明白得像張紙一樣。桃桃看了一眼天上這毒辣的太陽,有些心軟,關切地伸出手:「我扶你去亭子裡歇歇吧。」
李寒宵道:「好。」
少年單薄孱弱,像是任人宰割的小白花。畢竟是個剛接觸不久的異性,站在李寒宵面前,寧桃有點兒無從下手,咬咬牙,豁出去挽起了李寒宵胳膊,扶著他往樓梯上走。
指尖一碰上少年的肌膚,桃桃心裡咯噔一聲,好冰。
太陽這麼大,李寒宵的面板竟然還冷得像冰塊。
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一掃而空,桃桃凝神道:「慢點兒,小心臺階。」
李寒宵又不知怎麼回事,腳下一個踉蹌,帶著桃桃也一個趔趄,腳下一扭,兩個人差點兒抱團齊齊滾下去。
疼!
一股鑽心的疼痛順著腳踝一路攀升,桃桃倒吸了一口涼氣,疼地眉梢一抽,好在眼疾手快及時穩住了身形,扶住了李寒宵。扭頭一看,少年面色慘白如雪,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滑落,口中輕輕溢位了一聲微不可察的悶哼。
這是又犯病了的意思?
桃桃神情一肅,也來不及顧忌自己這扭傷的腳踝,趕緊一瘸一拐地拖著李寒宵往亭子裡去歇歇。
好在,這個時候謝濺雪也察覺到了點兒不對勁,看著他倆差點兒一骨碌差點兒齊齊滾下去,忙走上前問道:「桃桃你沒事吧?」
「我沒事。」
別看李寒宵腰瘦腿長的,實際上該長的肉一點兒沒少長,重得要命。在謝濺雪的幫助下,桃桃氣喘吁吁地把李寒宵拖上了亭子,擦了把臉上的汗,關切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李道友,你還好嗎?」
李寒宵呼吸愈加急促,面色更白,眼神盯著未知的虛空,像是已經分不出心神來留意這邊的動靜。
「讓我來。」謝濺雪蹲下身,從袖子裡摸出個小瓷瓶拔開瓶塞,往李寒宵嘴裡餵了顆藥丸。
過了一會兒,李寒宵好像終於有了喘息的餘力,目光漸漸有了焦距,落在謝濺雪身上。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