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陸銘沒回來, 陳甸甸聽到齊昂說他跟那群酒友一起去吃飯了,也是好多年沒見,最近大部分工作都交給了齊昂, 他才閒了下來赴約。
陳甸甸有些好奇:「酒友?陸叔叔酒量很好嗎?」
「不算好。」說完比了一下說,「比我好一點。」
陳甸甸抱著手裡的玩偶,趴在書房桌子旁邊問:「你酒量不好?」
齊昂沒吭聲,只是反問她:「你知道他腿為什麼顛簸嗎?」
陳甸甸搖了搖頭,她已經記不清是後來變成這樣的, 還是從一開始就這樣了。
看上去像是後天的,平常他的走姿很難看出來跟正常人有什麼區別。
齊昂緩慢說:「他以前是跟那些朋友一起玩商隊的, 後來那些人都不幹了, 覺得害怕,當時世道還沒現在安全,他的膽大妄為惹了人被打成那樣的,那群朋友知道之後二話沒說找人算帳, 差點沒活命回來。」
「朋友都勸他不要做了,他不聽, 一意孤行到最後真的做了個家大業大,朋友現在大多都在平宜開了些汽修店餐館什麼的過安穩日子,他
憶樺
經常回平宜就是因為想見那些朋友。」
「爸很念舊。」
也是因為念舊、長情,他對甄明珠一輩子都走不出來。
陳甸甸點了點頭:「爸真好,爸的人生過得好精彩。」
齊昂瞥了她一眼:「你十年後別人或許也會覺得,陳甸甸的人生過的很精彩。」
陳甸甸跟拖著下巴仰頭跟他靜靜對視, 隨後聽他說。
「恭喜你啊陳甸甸, 面試透過了。」他懶洋洋地開嗓說。
陳甸甸心臟被什麼撞了一下。
他跟以前一樣揉了下她的腦袋, 聲調寵溺溫和: 「屬於你的春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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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陳甸甸八點就起床了, 跟hr聊過之後, 說讓她週一去上班。
她起床洗漱完,也沒瞧見齊昂的影子。
抱著拍拍下了樓,人正在廚房打電話,手機就放在旁邊島臺上,他開了擴音,手裡捏著一份烤好的麵包片。
陳甸甸站在樓梯口,聽到手機裡熟悉又陌生的清亮女聲,跟面試那天看到的女孩重合。
「昂哥你有空房子給我住幾天嗎?」電話對面的向葵問。
齊昂皺了皺眉,視線看向手機:「你跟你哥吵架了?」
向葵那邊的怨氣很濃重:「嗯……我想出國留學他也不讓,想繼續拍戲他也不讓,我其實根本就不喜歡油畫!他每次都那麼高高在上,我真的受夠了!!」
齊昂做了個煎蛋,他發現陳甸甸不太喜歡吃溏心蛋。
一邊不疾不徐跟電話那邊說:「李巖商知道你來平宜了嗎?」
向葵不情願地說:「應該知道吧,你知道他有多強勢嗎?還找幾個保鏢跟著我,不就是監視我嗎?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是擔心你。」
向葵因那部戲火了之後,頻繁有私生跟蹤,試圖擠進她的私生活,還把她之前住的地方都找到了,整天在小區門口堵。
門衛某次沒看嚴,如果不是向葵長了個心眼,對方就借著送外賣的由頭進了她家。
李巖商知道之後很生氣,斷了她一切在娛樂圈的資源,找了國際油畫大師來繼續她的學業,從此她本就侷限的生活更加密不透風。
向葵的家教過於嚴格,嚴格到她時常覺得身上東西都是枷鎖,讓她崩潰喘不過氣,可李巖商殺伐果斷、固執己見,從來不會聽她的任何訴求。
「你家肯定會安全一點,你幫我找個房子嘛,我就住幾天。」向葵哀求著。
齊昂做好了早餐,才騰出時間結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