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隨管家行走時,白齊用餘光觀察其面色。
有些黑沉。
領主堡平時來訪的客人不多,突然碰到自己這樣沒禮貌的人,再加上之前男僕的失誤,一定讓有著強迫症的他非常難受。
本來還想再旁敲側擊聊會兒天,現在看來,還是到此為止吧。
三人在領主堡的走廊中走動,詭異地沒一人說話。
只有咚咚的腳步聲。
走沒多久,白齊隱隱聽到城堡的某一處傳來聲響,有許多人在爭吵什麼。
這倒是讓他升起好奇心。
“那邊發生什麼事了?”他問管家。
管家沉默了半響,可能是在腦海裡和其他僕人詢問,隨後回答道:“那邊是主人和客人們會見的位置,可能他們的談話聲傳了出來。”
白齊眼睛一亮:“那我們能不能現在就去見領主?”
管家面露難色:“主人那邊還未結束,還是先隨我去休息的房間。”
“懂,”白齊笑著說道,“那就等等吧,過會兒再去。”
發現他這次居然沒有胡攪蠻纏,管家眼現異色,額外地打量了下他,才繼續向前走。
生怕這個不省心的客人反悔,管家時不時還會偷偷朝後看,確認他真的沒有趁不注意溜走。
白齊一直都很乖巧。
他也不是那種喜歡投機取巧的人,一定要搞大新聞才安心。
之前不停挑戰管家的底線,其實是經過思考的。管家這類人思維死板,正所謂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白齊藉機探查些領主堡的內幕,也是說得過去的。
但領主本人就不一樣了,就之前的片面接觸來看,領主絕對不是什麼好玩意。
在他面前死皮賴臉,可就不會像管家這樣被容忍了。
既然都決定要把道具偷出來,表面上不如乖巧些。
抱著這個想法,此時的白齊難得的聽話。
如無意外,他們就會有驚無險地避開領主方向的人,走到休息的房間。
可惜,他們想避開,對方卻朝他們走了過來。
爭吵的聲響不一會兒就結束了,伴隨著砰的一下關門聲,一群人從那個方向離開,在領主堡的走廊上行走。
正好是朝白齊的方向。
下個轉角口走過,白齊等人正好撞上他們。
一轉彎,就看見十數名披著甲冑計程車兵走來。
為首的人一頭蒼白的短髮,戴著一隻眼罩,滿臉佈滿傷疤。他是唯一沒有穿甲冑的人,只是穿著一身精緻衣裝,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卻比他身後的甲冑士兵還濃郁。
看他的神情和一身華服,白齊猜測其應該是某個軍官,多半也是領主所謂的“貴客”。
軍官也察覺到了白齊,眉毛微微一挑。
“哼,沒想到城堡裡還有其他骯髒的老鼠啊。”
他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怒氣,看來之前和領主會談時沒收穫什麼好心情。此時發現白齊等人,軍方和獵人的關係本來就不好了,順勢爆發了出來。
白齊暗自嘆了口氣。
曾經的自己把獵人皮甲換下來,就沒人知道他是獵人。
但最近,這種掩蓋方式效果越來越差了。
他服用的魔藥對身體的改造已經越來越明顯。
自己的面板顏色變得越來越白,到現在,已經有些許晶瑩之色,在火燭等光源下甚至會產生反光。
如果是普通人,沒有仔細觀察的情況下是難以察覺的。但顯然,面前的軍官不能算普通人。
以軍方對獵人的厭惡,任何不對勁的特徵都會被察覺。
當然,也有可能是先看到伊莎貝拉,察覺到她的獵人身份,轉而推測出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