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風抖擻?跟高家的鬥爭漸漸落於下風。
……
“不對!梁丞相是國之棟樑,陛下聖光燭照,明察秋毫,怎麼看不出來梁丞相是中樞內閣唯一可用的人才?”高祈恩百思不得其解。
他與高祈瑞、高祈豐、高祈祿也組成了上層“智囊團”,對比那幾個不滿八歲的蘿蔔頭團高屋建瓴多了,正在商議對策。
高祈祿代表高家最廣泛、最基本的利益——自打高二太爺說穿本家的性質,他對認祖歸宗的想法就淡了,其實平洲雲陽也沒什麼不好。高家是白手起家,也打下一片天地了。要是梁丞相徹底失寵,那梁家算個屁!現在的風波很快煙消雲散,對高家大大有利。
“有用?恩子,你現在是為梁家說話,還是為咱們高家考慮啊?他梁丞相最好下大獄!省得狗屁梁家盡會興風作浪。”
“祿子你別亂說,恩子是高家人,怎麼會幫著外人?你沒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麼?不能瞭解敵人,只知道個一鱗半爪,怎麼對敵?打倒梁家不是一時半刻的小事,你別太急了。”
高祈豐則代表高家小部分精英中精英的利益。他是長房三子,從小耳聞目染,做生意很有自己的理論和方針。可惜讀書無所成就,打算把下一代培養成守禮那樣的,往官場發展。
為了子孫後代能在官場上有個好的前途,高祈豐不介意詛咒梁丞相早死。
高祈恩搖搖頭,嘆息了一聲。
無人知曉,他的嘆息是真真正正為了梁丞相本人——不做官,怎麼知道做官難?尤其是做個好官,難上加難!這些年他雖遠在江於縣城,可每一期的朝廷邸報都是翻來覆去看上十幾遍,把裡面的內容咀嚼得透透徹徹。
如今中樞內閣有四位丞相,除了頗有建樹的梁廣仁,剩餘那三位被稱為“點頭菩薩應聲蟲”。樊彥濤緊緊巴結內宮裡的皇太后,周鵬程是八大世家中陸家推出來的傀儡,最後一個魯成資歷最低,凡是案宗交到他手裡只會點頭說好而已。
長此以往,朝政如何!
高祈恩自有讀聖賢書,滿腹的經綸不報效國家,難道還埋沒鄉野?如果選擇一個內閣中樞的丞相投靠,施展他滿身的抱負的話,梁廣仁是不二人選。撇開高家梁家的恩怨不提,梁廣仁個人的品德、為官的操守,以及執政的理念,無可挑剔。
偏偏高家梁家本來能成為共同分擔榮辱的親家,幾個月不到,成了你死我活的仇家。而德祐皇帝突然發難,在朝堂上當眾指責梁丞相,大大削弱梁廣仁的顏面和威望,這些都讓高祈恩措手不及、無可奈何。
“恩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們高家和梁家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巧合,而是冥冥中註定。梁汝真的為人……不評價了。梁家除了丞相本人,還有其他人稍微有些見識的麼?”
有麼?有麼?
有的話怎麼會演變成今天水火不容的局面?
高祈恩眉宇間鎖著愁緒,看著四人中的老大高祈瑞,“大哥,這些先不談了。娟娟侄女……”
“哎,這也是她的命。”
……
“命嗎?我才不信命!”
與此同時,高家蘿蔔頭會議團也在商談。成員還增加了高靜娥和高守禮。原因是,高靜娥思念大姐,想偷偷去佛堂看望——動靜哪裡瞞得過四人組呢?高靜嬌拉著高靜媛,外帶高小寶,出其不意的出現,想甩也甩不掉。
而高守禮和長姐的感情極深,回來後怎麼可能不去看望?
於是幾人就湊成了隊伍,一起往建在深山裡的佛堂去。
一路上,高靜嬌都在嘰嘰喳喳,說的是迎親路上那點事情。高守禮早就從旁人的嘴裡聽到了,此刻再聽一遍,感觸更深。沒多久,連眼眶都紅了。
“梁家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