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
季長櫻遠遠的就看到一大一小兩人面面相覷,一副聊的十分愉快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叫了一聲。
聽到這個聲音,季長川驚喜的扭頭:「你睡醒了?」
「嗯,你在這做什麼?」
季長櫻疑惑看著他蹲在門口也不像是熬藥的樣子。
「這個奶奶拉著我聊天呢!」季長川背對著江千若擠眉弄眼的給季長櫻使眼色。
「哦,這個奶奶啊我也不熟。」
江千若一看到季長櫻過來,就知道今天問不出什麼了。
「你這丫頭,上次剛救過你,這麼快就忘了?」江千若好笑的看著她。
「哪能呢!我都記著呢!」
季長櫻笑呵呵的看著她。
季長川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眉頭漸漸皺到了一起。
屋內林大夫和黃老兩人爭執的聲音卻逐漸拔高了。
「患者發熱,應該先敗毒流氣飲在前,並用護心托里散治方於後,您這般直接先用護心托里散,患者內毒不拔,如何祛熱?」
「她中的是兩翼箭!我切開傷口小心動作才能取出,傷口縫合之後必須先以金瘡藥敷之消炎再以護風為上,損骨先治骨,損肉只生肌,這種傷和一般的箭傷不同····」
黃老聽見有人質疑他的醫術,鼻子差點氣歪了。
要不是看對方年紀和他差不多大也是個老大夫,只怕他要指著鼻子罵對方了。
儘管如此他也壓不下心頭的火氣,兩人站在周氏的床前針對著周氏的情況爭執不下。
季長櫻聽到裡面的爭執聲,趕緊走了進來。
胡氏和周劉氏兩人站在周氏的床前看著兩個大夫這般說話,有些弱弱的開口:「您二位···」
「不是說我娘要靜養嗎?您二老這是幹嘛呢?」
林大夫看上去心平氣和,只是眉頭緊鎖滿臉不贊同的看著黃老。
而對面的黃老就不用說了,橫眉冷對,看著林大夫的眼神全都是被質疑的惱怒。
「我行醫數十年,我藥王谷的名聲說出去誰人不知!你個糟老頭子竟敢質疑我!」
「藥王谷的名聲高我承認,您的手段確實厲害,這樣的患者到我手中我怕是連取箭都無法做到,但我還是對您開的藥方子有些疑問,身為醫者看到疑問自然要辯證。」
「辯證可以,但是你···」
「好···吵!」
床上週氏虛弱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季長櫻的耳朵裡。
她驚喜的扭頭去看:「我娘醒了!」
胡氏和周劉氏欣喜若狂:「醒了!人醒過來了!」
季長川和季長櫻兩人撲到床邊,握著周氏的手:「娘!你怎麼樣?」
周氏舔了舔嘴唇,感覺嗓子乾巴的說不出話,胡氏見狀趕緊端了一杯茶水過來,季長櫻小心翼翼的扶著她餵了進去。
咕咚咕咚把一杯水幹完,周氏表情舒展了不少,「真好,我還以為醒不過來了。」
周氏感覺自己活了這麼大都沒這麼虛弱過。
身上的力氣好像全都被人抽走了一般,就連抬手想要回握閨女和兒子的手都有些困難。
黃老哼了一聲,狠狠的瞪了林大夫一眼:「看見沒有!人醒了!」
他像是揚眉吐氣了一般:「伸手!我給你號脈。」
季長川趕緊把手腕遞過去,他手指搭上去半閉著眼睛仔細感覺手下的脈象,一群人屏氣凝神的等著他開口。
「高熱已退,小命暫時拉回來了,不過還是要勤換藥防止傷口惡化,這身子起碼要養三到六個月的時間才行,這中間可不要用重力,肩膀上那塊傷到了骨頭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小心要落下終身的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