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此,信陽城裡也沒有出來一個兵。或許田信深知自己現在手裡的實力和黑旗軍完全沒有辦法硬拼,若是守城沒有問題,若是出城野戰,對黑旗軍那數萬精騎他頗為忌憚。
前方的軍報不斷的傳回朱雀山,方解越來越相信羅耀已經改變了初衷。一開始他確實存著爭霸中原的心思,但他現在卻只看著那個叫長安的雄城。
在議事大廳裡,方解站在巨大的地圖前很專注的看著標註出來的態勢。
新提拔起來的文官獨孤文秀抱著厚厚的一摞文案走進來,恭恭敬敬的失禮:“見過大將軍”
獨孤文秀是名門出身,獨孤世家在大隋也是一流豪門。若不是因為皇帝在長安城裡的大動作,現在獨孤家還有不少人在朝廷為官。說起來,他和原大隋禮部尚書獨孤靜還是堂兄弟,只是他是庶子出身所以身份遠不及獨孤靜尊貴。
當初懷秋功生了一場大病,獨孤靜暫代禮部尚書之職,本來他可以再進一步,可這個人卻也是個奇人,聽聞懷秋功已經康復之後,立刻上摺子請辭。皇帝應允他辭去禮部尚書之職,卻轉而封為吏部尚書,權勢更大。
後來因為牽扯進怡親王的案子裡,他被皇帝罷黜。不過據分析,皇帝將他罷官和將羅蔚然他們趕出長安城是出於一樣的心思。皇帝要整頓長安朝臣,為了保護這幾個對大隋來說不可或缺的重臣,為了他們不被牽連所以先一步送出長安城。
後來,這位被皇帝格外看重的大才,據說被罷官之後在家中鬱鬱不樂,久而生病,竟是不得救治一命嗚呼。
不過方解也知道,獨孤靜的死絕不是因為什麼重病。
皇帝的心思其實沒有瞞過那些人,他將自己看重的幾位朝臣先後罷官送出長安,暗地裡的那些人或許很早就猜透了皇帝的安排,就如懷秋功在江南老家抑鬱而亡一樣,他們回到家裡之後其實就被暗中那些人控制了。
懷秋功悲憤而死,顯然是因為絕望。
獨孤靜說是病死,十有**是被人害死的。
蘇重禮到是還活著,可蘇家大宅子被龐霸派了五百精兵一直圍著,蘇家人連出入都不得自由,蘇重禮就算看準了時機想返回長安城也沒機會了。據說龐霸不止一次請蘇重禮到他帳下為官,蘇重禮卻就是不肯就範,估計著離死也不遠了。
“什麼事?”
方解接過來木三遞給他的熱茶問。
木三立刻退出議事大廳,離的遠遠的。方解看了這個小太監一眼,心裡不得不讚了一聲這個小太監的是個有眼力見的。
“大將軍,這是各地秋糧收成的統計。”
獨孤文秀垂著手說道:“山南屯田那邊因為還在大舉開荒,邊開邊種,所以秋糧的收成並不多,估計要豐收還得等到明年收夏糧的時候。各郡縣的收成都還不錯,黃陽道里有幾條大河縱橫交叉,所以這裡從來就不是靠雨水吃飯的地方,每年的收成都差不多。只是去年前年這兩年黃陽道的糧食都被羅耀搜刮了去,所以稍顯困苦。”
“知道個數字就行了。”
方解擺了擺手道:“我既然已經吩咐過,今年不收百姓一粒糧食,自然不能出爾反爾。”
“屬下明白。”
獨孤文秀將那些各地報上來的冊子放在一邊,取出另一份遞給方解:“這是巡撫孫大人派人送來的文書,請大將軍過目。”
方解接過來翻看了一下,發現這個孫開道果然是個果決的性子,在外面巡查這一個多月來,斬了七個地方官吏,下面百姓已經給他取了個綽號叫孫鍘刀。
“山南開了多少荒田了?”
方解一邊翻看一邊問。
“已經不下二十五萬畝。”
獨孤文秀回答:“這幾個月來,慕名來投的新兵越來越多,挑選合格的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