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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兇蟒礪齒寒 猛蛟翻浪湍

?我浮玉寨與姑娘素無冤仇,為何下手如此狠毒?”王婉兒收起長鞭,攬在手中,還自鳴得意而道:“本姑娘只是四處走走,恰好遇見一夥強盜欺凌老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這人看不起本姑娘,口出狂言,取他一手,也好讓他長點記性。”管崇聽罷,面色鐵青,只是不知對方來歷,又礙於她一介女流,想到若是傳了出去,說他欺負弱女,終究有辱名聲,於是他強忍怒氣說道:“此乃吳郡首富徐家之人。徐家本就是靠勾結官府,販賣私鹽起家,平日裡也是喪盡天良,無惡不作。如今凶年饑歲,兵荒馬亂,他徐家不願救濟災民倒也罷了,居然還不顧百姓死活,趁火打劫,橫攬吳郡鹽糧,肆意抬高鹽價糧價,大發難財。我浮玉寨也是替天行道,才抄了他家。姑娘若明事理,請莫再插手此事。”王婉兒呵呵一笑,說道:“本姑娘不懂你口中仁義道德,只知道這些人即使罪大惡極,也不該遭此凌辱折磨。教我看來,你無非藉著替天行道為名,乘機打家劫舍。”管崇見王婉兒糾纏不清,心中火起,怒目圓睜,冷哼一聲而道:“如此看來,姑娘是一定要替他徐家強出頭了。”王婉兒冷笑一聲,說道:“黑大漢子,你要是服輸,將人與車馬留下,可饒你全身離去。”那馬車上兩箱子裝的是從徐家抄來的金銀珠寶,管崇一聽王婉兒要他連馬車一併留下,方才恍然大悟,原來人家攔路確是打劫,於是他哈哈大笑,說道:“還道姑娘真是仗義出手,原來也是看中他徐家財寶,才強出頭打抱不平。既然如此,毋需廢話,先問過我手中這柄大刀!”說著他橫過大刀,左足向前踏出半步,運勢將身子一沉,穩穩紮了一個低馬,這也是管崇見王婉兒出手狠辣,招式又是疾如電火,不敢怠慢,先擺出架勢,免得被人打個措手不及。

這邊王婉兒見狀,知道對方也非庸手,必是想等待自己動手,再尋破綻,後發先至。她看破了管崇心思,但也不知對方深淺,自然也不敢隨意出招,只見她也是徐徐踏出半步,微微屈膝立在那裡,將長鞭攬在手中,藏入後背,窺間伺隙。二人相隔不足十餘步,都是一動不動,目不轉睛盯著對方,誰都不願先行出手,就此僵在那裡。不過這個距離,王婉兒長鞭可輕易觸及,管崇大刀卻是太短,故此對管崇來說是吃虧一些。

楊玄瑛還藏在一旁觀戰,見兩人都紋絲不動立在那裡,暗中卻都已運足勁勢,這情形看來,兩人一旦交手,恐怕只需一個回合便能分出高下,而落敗的,必是沉不住氣先出手之人。她再看管崇手持大刀站在那裡,不禁又想起洛陽城中與李子雄交手情形,只是當時自己講究先發制人,要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而王婉兒卻看似打定心思與管崇一樣要後發制人了。

不知覺間,王婉兒與管崇僵持已有半炷香時分,在旁觀戰之人亦是凝神屏息,瞪著兩人,連大氣也不敢出,整個江畔林中,空氣仿若三尺冰凍,嚴氛凜然,只聞江風掠過枝椏,掀起簌簌聲響,更讓人覺得緊張。而恰此刻,忽然間王婉兒上身微微一擺,管崇見狀,明白那是出招先兆,他立刻屏住呼吸,將勁勢沉於下盤,雙足已在地上踏出兩個坑來,如此只要對方出招時破綻一現,便可躍到王婉兒身前。這也是管崇知道王婉兒鞭長,貼身近戰必然對她不利之故。

但豈料王婉兒上身微動,卻不出手,緩緩將左手也藏到後背,管崇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更是聚精會神,只待她出手剎那。也正此時,乍見王婉兒右肩一動,右手猛然揮出,一道銀光自身後閃出。對手終於沉不住氣了,管崇暗自竊喜。他適才見過王婉兒右手揮鞭,觀其這起手方向,心中已知長鞭會自何處襲來,只見他大喝一聲,雙足猛然踏地一蹬,高高躍起,揮舉長刀,直劈王婉兒面門。

飈發雲湧,鋩氣洶洶,管崇這一擊,夾風雷之勁,聲勢駭人。可王婉兒面不改色,右手正揮到胸前,手中銀光竟散了開來,往半空飄去。管崇這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