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單位組織的出遊,霍以勳不好在表面上鬧得太僵。
可這口惡氣,他必須替姜時宜出!
霍以勳神情淡然的看向張強,問道:“張排長,我記得機械庫的王排長打了份請假的報告給我,他請假的這段時間,你就先替他管理機械庫,調職檔案我明天拿給你。”
聞言,張強面色一黑,這部長居然不顧念他是上過戰場的老兵,這麼不給他面子。
那看管機械庫的老王都快五十歲的人了,雖說都是排長的職稱,但大家都知道,一旦脫離了部隊,相當於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他才四十歲不到,只要再熬十年,至少還能往上再升一級。
張強覺得他此時得拿出“老兵”的姿態,教訓霍以勳這個不知輕重的毛頭小子。
“霍部長,你是去年才接管我們第二軍區的,你這一時半會兒恐怕還沒查閱過我們每個人的檔案,我當年可是拿著槍和鬼子正兒八經幹過的人,你這麼做,就不怕寒了我們這些老兵的心嗎?”
霍以勳眉頭輕挑一下,冷笑一聲:“我不僅看過你們每個人的入伍檔案,我還清點過機械庫的機械器材,發現新舊的對換數量對不上,雖然都不是什麼貴重物品,但公家的東西也不能私人佔有。”
一聽到這裡,在場有不少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紛紛朝張強兩夫妻投去憎恨的目光,甚至有人破防忍不住出聲指責。
“張排長,本來大家今天出遊,都挺高興的,你家媳婦兒這是又要鬧哪出戏啊?”
“就是,整個家屬大院就屬你們家最能鬧騰。”
“得虧人家大妹子沒被燙傷,不然你們這就是故意傷害罪,夠你們兩口子坐幾年牢的。”
“要我說啊,有些人就想野山雞飛上枝頭變鳳凰,那霍部長是誰都能嫁的嗎?”
張強是個人精,見大家都是一邊倒的架勢,也不敢再擺譜,連忙說道:“霍部長,我願意服從組織的安排,您是領導,你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霍以勳不想再深究下去,拉過姜時宜離開了人群,留下眾人指責張強兩夫妻。
走遠後,霍以勳好奇的問姜時宜:“你剛才和那老油條說了什麼?”
姜時宜覺得有些好笑:“我說我有生兒子的配方,他就信了。”
霍以勳一愣,隨即笑了笑,問道:“那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姜時宜下意識回答他:“我喜歡女兒,女兒是貼心小棉襖,還是我一輩子的閨蜜。”
說完,她瞬間反應過來,沒好氣的白了霍以勳一眼,心想,自己也是腦抽了,才會和他討論這個話題。
霍以勳站在臺階下幾步,頓步,抬頭看著她。
四周山間寒風凜冽,一片晶瑩的雪花被風吹落至她的發端,竟生出幾分飄渺之感。
霍以勳眼神一斂,笑道:“我也喜歡女兒。”
姜時宜才不想搭理他,大步流星邁步朝臺階下走去。
途中,他們碰上了張參謀長。
張參謀長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即便現在是出遊時間,他還不忘拉著霍以勳討論部隊接下來的訓練安排,以及一些紅標頭檔案的機密內容。
等兩人聊完後,霍以勳目光巡視周圍一圈,沒看到姜時宜。
又往前走了一段,四處找了一圈,在後山的梅林園看到了她。
枝幹間光影綽綽,梅枝被雪壓彎了些,凜冽的寒風將她的黑髮吹起,正午的太陽刺眼,一縷金色薄光照在她輪廓上,打得那張臉光暈柔和,再配上這般絕色姿容,便如水中月鏡中花,讓人不敢大聲說話,恐怕嚇壞了她。
霍以勳看著她。
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不管是用什麼辦法,至少她這個人是留在自己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