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隨錦娘而去,卻被錦娘攔住了。
“你是殿下的伴讀,若是你去了,那麼誰都知道是殿下的意思,若陛下得知必然遷怒殿下。此事不宜拖延,錦娘會盡快將訊息帶回來。”
凌子悅只得等在太子宮中。
她一整日都異常寧靜,端坐於案几前,面前的書簡攤在那裡,雲澈知道她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從小到大,即便是雲澈拆穿凌子悅身份的時候,她都冷靜到令人無可奈何。
這一次,她真的害怕了。
很快就到了午膳時間,桌上的菜餚都是凌子悅愛吃的。明明早課之前她還對雲澈說今日晚起了早膳沒用完就去上課,早課還未結束肚子就在咕咕叫了。但是此刻,凌子悅連提起筷子的慾望都沒有。
雲澈在心中自嘲地一笑。
從前他就知道,雲映在凌子悅心中的地位是特別的。她喜歡他。就算雲澈不是女子,但是每每看見雲羽年痴迷自己的神態,雲澈便能隱隱體會到凌子悅那隱秘的女子心事。
“子悅,就算不想吃東西,喝點湯可好?”雲澈輕聲道。
“不了……我想就這麼待著……”凌子悅的手指握著衣角,她鮮少這般緊張。
看她的模樣,雲澈也沒了胃口。午膳放涼了,雲澈便揮了揮衣袖令宮女們將其撤下。兩人相對而坐,這是第一次他與凌子悅之間如此安靜。
這樣的安靜對於雲澈而言是無尚折磨,凌子悅低垂的眉眼,抿起的嘴唇,偶爾沉重的呼吸,這些都是為了雲映,一個幾年未見的男子。
就是因為未見,所以凌子悅一直保留著對雲映的印象。也許現在的雲映早就不是那個執著凌子悅的雙手為她上藥的翩翩少年了。
日暮低垂,斜陽落影,整個帝宮似是籠罩在一片陰鬱之中。
錦娘終於回來了,端坐在案几前一整日的凌子悅猛地站了起來。
“錦娘!南平王如何了?”雲澈趕緊問道。
“殿下,丞相自然是願意幫助南平王的,他已經向陛下告了幾日病假,打算快馬加鞭前去南平,向親自押解南平王的衛尉林肅求情。”錦娘沒有再說下去了。
“可……林肅會聽丞相的嗎?如果他不肯容情丞相又打算如何?”凌子悅焦急道。
“丞相說,陛下雖然神色動容,但卻未曾閱讀南平王的書信……丞相擔心陛下是真的要嚴查南平王了。如果實在不行,丞相只得出其他的計策了。”錦娘將丞相的原話道出。
其他計策的意思很明顯,約莫就是金蟬脫殼了。
凌子悅吸了一口氣,像是自我安慰一般,“那是……那是……丞相應該有辦法說服林肅,林肅是他的門生啊……”
她如同遊魂一般會到案几邊坐下,面前的仍舊是那套書簡。
只是那天深夜,南平王雲映被林肅囚於驛站,他有了另一個訪客——洛皇后的親弟弟當朝國舅洛照江。洛皇后早就得到訊息丞相告病不朝實則是要面會衛尉林肅,也猜想到承延帝顧念骨肉親情只怕放過南平王。她如果要贏,就一定要贏個徹底,要她的對手永無翻盤的機會。
洛照江帶著好酒好菜來看望雲映,花了重金才疏通了獄卒。
儘管成為階下囚,雲映身上仍舊有一種高貴儒雅的風度,市井出身的洛照江雖然生了一雙桃花眼迷了不少女人,即便錦衣華服始終襯托不出雲映那般的氣度。
洛照江的到來彷彿是雲映預料之中的事情,他只是淡然地看著洛照江擺開酒菜。
“國舅這是給雲映送上路的酒嗎?”雲映扯起唇角問道。
“下臣惶恐!”洛照江一副十分誠心的模樣跪下,額頭貼在地面上,十分之恭敬,彷彿雲映還是太子,他洛照江仍舊是市井小民。
“國舅爺何談惶恐。向父皇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