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孃娘,太子殿下與凌子悅在尋找羽年的時候,偶遇幾位正準備去北宮池中放河燈的宮女。太子聽聞若在乞巧節放下河燈,心願就會得成,於是倍感好奇隨他們去了北宮的乘風池。見到那些宮女們都如此誠心,太子也心動向一位宮女買了河燈。待到那宮女將河燈制好交予殿下時,已然月上雲梢。”
“那澈兒許了什麼心願?”洛皇后故意問道。
寧陽郡主也跟著詢問。
雲澈語塞,放河燈的人是凌子悅,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過他許的什麼願望,叫他從何答起?
“澈兒?”洛皇后有些架不住了。
凌子悅忽然低著頭一副想笑又不敢笑出聲的模樣。
“凌子悅,你說。”洛皇后太瞭解自己的兒子,此時能解救雲澈的只有凌子悅。
“稟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說那日羽年的紙鳶落入水中之後,她傷心了許久,之後又再未尋找到心儀的,於是從此就未曾見過羽年放紙鳶了。但是殿下覺得,放紙鳶時的羽年笑的最開心,於是他許願……”凌子悅瞥了一眼雲澈憋紅的臉,故意不再說下去了。
事實上雲澈與凌子悅提到紙鳶之時,說的是雲羽年搶走凌子悅為雲澈做的紙鳶,在御花園中玩耍時,這紙鳶卻落入了池水中,為此雲羽年命令四周所有的宮人都下水撈那隻紙鳶,只是那麼多人跳入水中,這紙鳶反而毀的更快。
“哦,原來是這樣啊,澈兒,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啊!”寧陽郡主眉彎而笑。
洛皇后趕緊接道:“唉,你讓澈兒承認他為了羽年去放女孩子才會放的河燈,不是要他的命嗎?”
“誤會解開了就好!我還以為澈兒有多不喜歡我們羽年呢!原來是喜歡的緊啊!”如今走到這一步,寧陽郡主也不可能輕易放棄雲澈,既然凌子悅都給了她臺階下了,不論真假,她也不想深究,更何況洛皇后是完全站在她這邊,凡是都看她的臉色行事,何必因為小孩子之間的不和鬧僵呢!
雲澈悶在那裡不說話,明明是他的生辰卻還要在這裡計算著如何說話,如此累心,雲澈越發討厭雲羽年了。
雲羽年的目光越過雲澈望向凌子悅,她的目光裡近乎無奈的繾綣總是令凌子悅難以捉摸。
好不容易家宴開始了,承延帝、洛皇后還有寧陽郡主與雲羽年都去到鎮國公主處用晚膳,在鎮國公主面前雲羽年倒是顯得知書達理,雲澈越發嫌惡起她與她母親一脈相承的虛偽了。
凌子悅自然未能列席,她回到了太子宮,在自己的寢居中安靜地看書。
直到深夜,她走到窗邊探出頭去,這才看見星河自高高的天際垂落,如此美妙。
“子悅……”雲澈在錦孃的陪伴下回到了太子宮,只是他回去的不是自己的寢殿而是凌子悅的寢居。
“殿下!”凌子悅起身行禮。
雲澈不滿意凌子悅的稱呼,揚了揚手遣散了宮人們。他坐在凌子悅身邊,隨手拿起那些書簡,笑道:“怎麼,現在看起《詭兵之道》來了。我都後悔為你謄抄這些書簡,你成天看書都不理睬我了。”
他拉起凌子悅走向窗邊,“就想同你看看星河。”
“啊……今天是乞巧節。”凌子悅仰起頭來,“只可惜眾星紛繁,都分不清楚牛郎和織女了。”
雲澈倚窗而立,不知是否因為身擔太子之職,責任與權重使他看起來愈加成熟,舉手投足之間有了與承延帝相似的穩重,一雙朗目將蒼穹包納。
“子悅,我聽過許多民間傳說,但覺得最不可理解的就是牛郎與織女的故事。”
“為什麼?那只是個民間傳說罷了。”
“是啊。”雲澈的額頭靠在窗沿上,笑道,“不明白為什麼天河滔滔將他們分開,他們卻還要執著在一起。長久的痛苦只為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