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時,她害怕地刻意閃過,因為她已經沒有勇氣再看一眼鏡中所反映出的自己,那一個完全不像她的人,所以她逃難似的衝進浴室,洗淨一張宛如調色盤的臉。
胤玄走出宮迎月的房間,心裡還在為剛才莫名的感覺訝異不已,他自己也不瞭解,為什麼會對她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不過當他想起她從鏡中看到自己狼狽模樣時驚慌表情,他便不自覺地隱隱曬笑。女人愛美是天性,但他發覺她愛美的地步令人咋舌,彷彿不容許自己有一絲瑕疵似的。
這女人——
宮迎月除了有一張美麗的臉孔之外,她剽悍、她的傲氣、她的智慧,胤玄愈想愈覺得有趣,這樣的女人他豈可錯過。
將掛在胸前的十字架含入嘴裡,臉上泛著讓人猜不透的詭異笑容。當他站在凱悅飯店的大門時,泊車小弟連忙將他的車子駛至他面前,“胤先生。”
胤玄沉思須臾,放下胸前的十字架,再從身上掏出一張千元大鈔。“我還不打算走。”旋即轉身走進飯店的販賣部買了一盒巧克力。
手裡拿著巧克力,他冷峻的俊顏漾開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我就是好奇不化妝的你是什麼模樣。”
他想平撫無端被她撩起的悸動,或許當他看到真實的她時,就能澆熄對她的遐思,於是胤玄神情輕鬆地再度來到宮迎月的房門前,並按下門邊的電鈴。
送走了令她氣結的惡魔,她整個人仿若虛脫般沉浸在充滿著香氣的熱水中,她做夢都沒想到在商場上聲勢顯赫的奧玄集團總裁,居然會是一個如此狂狷的惡魔。
回想著今晚當眾出糗的事情,她不禁氣得牙癢癢的,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能親手掐死他以洩心頭之恨。
宮迎月愈想愈惱火,氣急敗壞地拍打著水。“可惡頂透的傢伙。”
倏地一陣急速的門鈴聲嚇了她一跳,她一臉茫然地喃道:“奇怪?會是誰?”
不情願地跨出浴缸,穿上浴袍抓了一條毛巾裹住溼透的頭髮,匆匆來到門邊。當她笑容可掬地開啟門之後,她的笑容旋即僵凝在臉上。“又是你?”
“嗨。”胤玄一臉嬉笑地直盯著臉上沒有一丁點脂粉的宮迎月。“果然不出我所料,沒施粉上妝的你比上了厚厚化學品的你還要美。”
這一刻她再也顧不得自己是否舉止合宜,只知道方才稍稍平復的怒火再度被撩起,而這一次燒得比上一回更熾。“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說完,她憤然甩上門。
胤玄的手硬是擋在大門上並用力一推,房門立即“砰”的一聲敞開,宮迎月又驚又怒地瞪著他,“你再不離開,我要叫飯店的服務生……”
胤玄嘲諷似的彎起嘴角。“如果你不但心上明天報紙的頭條,你就叫服務生來。”
“你!”拿他莫可奈何,她氣得在原地跺腳,“你到底又想怎樣羞辱我?”
胤玄詭譎地笑了笑,“你為什麼見到我就是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我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要羞辱你。”
他居然還厚顏無恥地想自圓其說?
她懶得再跟他辯駁,索性來個不理不睬。
胤玄沒有忽略她臉上的怒氣和滿是不屑的語氣,審視了她半晌道:“其實這一次我是帶著真誠跟你道歉的,對不起三個字我說不出也不會說,不過為了表示我的誠意——”他把手中的巧克力在她面前晃了晃,“讓你消消氣、甜甜嘴。”
宮迎月瞄了一眼他手中的巧克力,不屑地嗤哼一聲:“不希罕!”
胤玄依然面帶嬉笑,硬是將巧克力塞進她緊環在胸前的雙臂中。“不管你接不接受,反正我的誠意到了。”說著出其不意地俯下頭親吻她的臉頰,然後得意地露出賊賊的笑容。
“算你接受我的誠意,明天我會在公司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