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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而此刻,在堆放草料的倉庫前面,他邊做事邊心不在焉想著半個小時前兩人的對話。

他之所以能將她的一字一句記清了,原因無它

今天是她開口說最多、最多話的一次,更令他驚奇的是,她在不安中居然能帶幾分伶牙俐齒。

他發現,他竟因此而開始期待起她“開口說話”了。這是多奇特的一種期待!

所以,看見小女生拖著那捆大型草料,他下意識用了責備的語氣說話。

逸桀可能說對了,要折磨一個人哪需要什麼人生大道理!

他只有一個小小的道理想聽小女生開口。不過這小小的道理。也是逸凡今天一大早才“領悟”出來。

“對不起,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是故意造成浪費。我建議你找高大一點的人陪你做這個工作,最好是跟你差不多身材的人,比較能達到你的要求。”對楊逸凡的責備,若殊想了一會兒後,回答。

他看了眼似乎已經非常懂得“面對面抗議”的小女生,停頓一下才說:“你手裡那捆就原地放著,先回大屋吃早餐,吃完早餐再過來這裡找我,我會給你別的工作。”

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楊逸凡似乎不是更要她做那些超出能力範圍的事。要不,他不會萬分乾脆地放她去吃早餐。可是為什麼呢?實在很難想通。

若殊放下那捆幾乎高至她胸口的草料,舉步離開,身後卻再度傳來楊逸凡的聲音。

“小女生,能不能麻煩你順便幫我帶份三明治過來?”

若殊回過頭朝他略略頷首,但十分懷疑他前一秒使用了“麻煩”與詢問口氣。

她以為,楊逸凡只會命令別人。

這個下午,對若殊來說,是個轉變。

因為這個下午,她對一直在心裡擾了好些天的楊逸凡,有了不同的看法,非常不同的看法。

但何以她會讓楊逸凡困擾了她許多天的原因,倒是值得一提。

在楊逸凡用了麻煩與詢問口氣的那個早上,後來她當然是幫他拿了一份三明治。原以為接下來,他會再指派她一份工作,沒想到,楊逸凡竟說要教她騎馬。

她記得他說:“除了你之外,牧場裡的每個人都會騎馬。”

依楊逸凡的意思應該是,學會騎馬是她分內的事。

事情似乎非常自然地發展著——因為她要學會騎馬,所以楊逸凡教她。從那個上午之後,幾乎每個上午,楊逸凡都會花一個多小時教她。算一算,他持續教了她五天。

表面一看,是沒什麼太大的不對勁,如果她沒繼續深思的話。

然而,事情就是不對勁。

楊逸凡對她彷彿不再那麼嚴苛了;不再給她太多“分量誇張”的工作;不再給她過於嚴厲的臉色看。

當然,大部分時候,他總是冰寒著一張臉,活像剛由大冰庫走出來似的。

可是偶爾——非常罕見的偶爾,她會在他臉上看見某些類似讚賞的神情,雖然那神情往往是一閃而逝。

再偶爾——這個“偶爾”在近來則有增加的趨勢,她會跟楊逸凡頂上一兩句、拌拌嘴;而楊逸凡,偶爾也會回她兩句,有時楊逸凡的回嘴還會招來其他人的好奇。

就像楊逸凡教她騎馬的頭一天,馬背太高,她試了幾次老跨不上去,站在後面監督她的楊逸凡有點生氣地喊著:“你不能多用點力嗎?這麼簡單的事一你要幾次才能做好?”

那時,林伯正好經過他們,若殊很確定看見林伯臉上流露出十分訝異的表情。

至於試了幾次都上不了馬鞍的她,已經有些氣餒,他的責備自然如同火上加油,惹得她大聲脫口:“你以為我沒大腦嗎?我要是有更多力氣,會白目到不拿出來用,然後讓你有機會罵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