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就將天下的宦官全都得罪了。
他向丘聚討主意,丘聚也覺得事關重大,只能瞞著正德。同時他覺得自己挺倒黴。
“這事怎麼讓我知道呢,我不聞不問不就得了?這下不欺君還不成。錢寧你給我聽好,這事爛在心裡頭,刀子架在脖子上也不能改口,就說那些男童讓人販子賣到海外去了。”
“讓我守口如瓶容易,殿爺的手下也能守口如瓶嗎?此案沒有犯人,我如何向皇上交代?”
“不用你操心,我的手下哪一個心裡頭不藏著許多秘密?隨便一件都能掀翻天的,對付不能守口如瓶的人,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腦袋搬家。他們能活到現在,自然沒有問題。犯人更不打緊,我們種下好多的強盜,還怕沒有犯人來銷案?”
錢寧忍不住笑了。
“聽說種花種草,還沒有聽說過種強盜的。強盜怎麼種呢,難道說還能有收成?”
丘聚得意地說:
“學著點小子,你雖說錦衣衛千戶是掛名你,可也不能一點規矩都不知道。我手下這些當頭夥長,有的不幹別的,專門混跡江湖,瞅準那些浪蕩子弟,勾引他們幹壞事,總之是什麼壞事都幹……”
錢寧問:“殺人越貨也幹?”
“當然了,否則破不了的人命案拿誰抵賴?這就是為什麼叫種強盜了。種下好多強盜,有破不了的案,拿犯過類似的人來,叫他張冠李戴承認下來……”
“倘若他不認如何是好?”
“你小子笨呀,那人反正犯過案,他也抵賴不了,左右是死,叫他張冠李戴,答應給他死個痛快,不連累他的家人,哪有傻瓜不承認的?泉州府一帶,我們掌握好多起案件是拐賣幼童賣到海外的,一直沒有派上用場,還真沒有想到,這也能派上用場。”
“海禁這麼森嚴,他們如何能將孩子拐到海外去?”
“殺頭的生意也會有人乾的,區區海禁算什麼?再說,如果不是海禁森嚴,種的這些強盜還不能用。萬一萬歲爺要那些孩子,到哪兒弄來交差呢?現在我們可以說,那些孩子到海外去,肯定要不回來了。”
一樁案子鐵證如山辦下來,齊彥名等人挑不出毛病,也無話可說。
可是,結案對正德是個沉重的打擊,因為餘姑娘和齊彥名不辭而別,一夜之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