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哩。”
正德早就明白是這麼回事。
谷大用說完,劉瑾話趕話說:
“萬歲爺,奴才進司禮監後,才發現左班官深恨我們,其實都為著得到執政的權力。這麼下去,奴才們沒法差了。”
正德溫和地對他說:
“怕什麼呢,朕心裡明白。”
“萬歲爺洞察幽明,奴才原不必饒舌。可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一旦萬歲爺生奴才的氣,聽信饞言,很難說一氣將奴才殺了。倘若有那一天,請萬歲爺想起今天的話。”
“你儘管放心吧,朕心裡有數,這事別再說了。剛才見焦芳,朕想起一件事,他既然入閣,就不要再當吏部尚書了。”
“奴才跟李東陽說這事,也覺得他接著當不妥,正要請萬歲爺下旨廷推哩。”
“廷推作參考,你覺得誰能勝任?”
劉瑾想到許進,心裡有點無奈。
許進跟他有過節,可也在關鍵時刻幫他說話。
相比之下,其他夠條件的沒有更合適的。教習庶吉士的翰林學士劉機找過他,給他不少銀子,他答應幫謀一個美差。
可讓他當六卿之首,資歷卻不夠,廷推也過不去。
焦芳不讓出吏部,又空不出尚書一缺,他也不能為焦芳說情。
權衡之下,他還是推薦許進:
“許進是一個好人選,可奴才聽說他的聲譽不太好。”
他推薦許進,也不忘損他一下。
“大臣們說不好的,不一定不好。別看許進是個書生,朕早就聽過他的名字。當年他提一支孤軍,千里奔襲吐魯番,這是何等的英雄氣勢!”
劉瑾知道要損許進也不容易了。
“萬歲爺聖明,奴才以為不僅左班官議論一個人不能全當真,就是內官議論一個人也不能全聽。說的跟事實往往相反。這幾天,許多內官說光祿寺卿屈直如何壞,奴才瞭解才知道屈直是個大好官,只因上供採辦控制得死,負責採辦的人少了好處,便到處告他的黑狀。”
“就為一點蠅頭小利,要整死一個人,真有點難以想象。”
走進乾清宮,正德心情又不好了,只覺得心裡頭空空的,卻不知道幹什麼好。
劉瑾認為正德應該再發一次威,他一邊給正德捶背,一邊說:
“萬歲爺,左班官一直不甘心,奴才難以辦差呀。要不,將先前下到牢子裡的兩個御史打一頓板子,然後削職為民,以儆效尤?”
正德懶洋洋說:
“上諫是御史的職責,將他們削職妥不妥?楊源還沒有削職為民呢。”
“要不怎能殺一儆百呢?”
正德也覺得不再發一次威,與朝臣恐難平安相處,便同意了:
“就依你說的辦吧。”
劉瑾見正德神情憊懶,知道不能再談政事了。他問:
“奴才聽說萬歲爺在千戶府裡過得很好,怎麼進宮這幾天悶悶不樂呢?”
“朕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是那個女子讓朕掛舍不下,又好像不是。”
“奴才發現,萬歲爺一進宮殿心情就不好,在千戶府,在西苑的房子裡,萬歲爺的心情一向很好。要不,將西苑的房子依萬歲爺的意思拓建如何?”
正德眼睛一亮,他的確厭惡宮殿陰森森的氣氛,這鬼地方除了如老太妃說的有太多的鬼魂外,恐怕住在這兒老想到自己肩負大明江山的重擔也是一個原因。
北齊皇帝蕭寶卷以為當皇帝不如開小店鋪,雖然荒唐,卻也並非全無道理。
他的確想構建自己喜歡的房子住。
可他的眼睛一亮就又暗下去。
“戶部不是沒有錢嗎?一想到向戶部要錢朕就怕,剛才見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