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型別的人?”
“她最恨霸佔人家妻女的,都是又罵又打,過後想想心裡有氣,又拘來臭罵臭打一頓。有個開布行的姓董的傢伙,已然被她拘過五回了。只因她是女孩子,對這類案件多不細問,我們安排幫她審案的,就是幾個知道她底細的,他們也因為她是女孩子沒敢細說。據錢老三猜測,有幾個案子還是冤屈的。此外她對賄賂深惡痛絕,向她賄賂的都得挨一頓板子。”
“這就好辦,咱們先說洪徒是強姦犯,再說他是反賊。強姦一事她不會細察,反賊一事咱們眾口一詞說鐵證如山,想必她不會不給咱們面子。”
“這可很難說。”
谷大用很有信心。
“事在人為。”
餘甘審理此案果然對強姦一事沒有細問,就讓人打洪徒一頓板子。
洪徒沒想到又多這麼個罪名,一邊分辯一邊挨板子,他分辯完了,板子也打過了。
他還想分辯,餘甘不讓,因為她認為此事已結,無須再審。
而反賊一事,由於餘甘自己在賊窩呆過的,她的許多好朋友,包括她的師兄也是反賊,所以她一聽這個詞就不想審了,心裡反而有點同情洪徒。
葛兒讓她看洪徒身上的刺青,她一個女孩子家當然不便看男人裸露身子,也說免了。
又再審一會兒,就令人將洪徒放了。
剩下就是錢老三的事,該如何在文字上做功夫,讓一個案子沒有破綻,那是他的事,他這個師爺幾個月來就幹這麼一件事。
谷大用感到無比沮喪。原來他還瞞著葛兒一件事。
這案子原本他有辦法應付,無需發給餘甘來審,而且罪名也定了,洪徒只待秋後處決,是一個可以了結的案子。
問題出在他向正德要爵位,正德讓他跟劉瑾和李東陽等人商量。
劉瑾倒是好說,因為谷大用開了個頭,接下來他也能弄一個爵位。
可內閣的人全都不同意。
李東陽說洪徒雖然反形已具,可還沒有造反,不能當反賊處理。
而且內官沒有封爵先例。曹吉祥沒有封爵,封爵的是他的侄兒,所以說什麼也不同意。
正德也覺得內官封爵,勢力大增,跟左班官無法平衡。
可他讓谷大用糾纏得不耐煩,才想出這一妙著,先讓餘甘和稀泥再作打算。
洪徒死裡逃生,從此不敢在稠人廣眾中露面。
這件事過後,有一天,餘甘和葛兒閒談時說:
“當今貪官汙吏這麼多,為何沒有人來告他們呢?”
葛兒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想倘若告到你這兒,不是臭罵,就是打一頓板子,管什麼用呢?
餘甘接著說:
“劉瑾是個大大的壞官,這會兒案子太多,等閒下來,你帶幾個人將他拘來,必要重重責打他一頓。”
葛兒深受劉瑾大恩,聽了這話嚇一大跳。
當天,他就找藉口回京,將這事向劉瑾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