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美的臉色發生了劇烈地變化,從無表情狀態,轉化成了一副諂媚小人狀這是熟識他的人,壓根沒見過的。
“哎呀我的管家老爺,今兒不錯吧,氣色真好喲!”蘇小美馬屁如潮。
明顯地,管家被他馬屁拍得舒服,勉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哈哈哈,懂事兒你,來來來那個小紅,幫這位廚子大哥給老爺送餐去!”
蘇小美一副討好地說了許多好話和奉承話,誇得管家舒服了,才得以脫身。當一離開眾人的視線,他的面目再次恢復了無表情狀態,喃喃地自言自語道:“有誰知道,我沒有表情,是因為我去學別人的表情太多,自己再也不會有自己的表情了。”
他頗為自嘲地想笑一笑,但是卻發現嘴角怎麼也扯不起來,根本不能像是方才假扮廚師時那麼自如地奉承和媚笑。
他想嘆氣,可是在別人看來,只不過是出了一口氣,沒有表情地道:“因為需要變作任何人,所以也就沒有我了······”
他邊走邊自語道:“世上本來沒有蘇小美,蘇小美想要變成自己,卻沒有成功。”
他抬頭看了看巷子中狹窄的天空,白色的雲朵在天空上靜靜地點綴著,蘇小美輕聲細語地呢喃著:“皇帝希望我是任何人,不希望我是蘇小美。”
他低下頭,再也沒說任何一句話,輕聲地朝人最多的街道走去。
而他身後的大宅,霎時間一片喧囂,有人高喊道:“老爺倒了!”、“老爺中毒了!”、“老爺沒了!”
高高的大院,紅色的圍牆,青黑的磚瓦,是獅子鎮宅的大門上有一塊匾額,上面寫著兩個字:張府。
蘇小美進了客棧,徑直上了二樓,迅速地脫了一身一副,換上了一件漢風儒士衫。此時正好有人敲門,聽了聽暗號,知曉是自己人,蘇小美道:“進來。”
進來的是同樣打扮奇怪的矮相士。
“大人,成了,山東、河南、河北、安徽、江蘇幾省的特勤在公安的幫手下,已經逮捕了各地級別高的捻首,今天之內,禍害北方的捻子,就能一夕而平。”矮相士眉飛色舞丨是有一股高興。
蘇小美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矮相士看出了蘇小美的沉默是透著抑鬱的,不由安慰道:“大人莫要多想了,所謂伴君如伴虎,君心猜忌,鳥盡弓藏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代代不絕,大人能保一個全身而退已是鴻運了。”
蘇小美腦袋一抬,平聲語調地問道:“怎麼,你也覺得我做的過分,能活著就算是幸運了?”
矮相士心肝一跳,忙道:“大人誤會了,大人您忠肝義膽,朗照乾坤,所做之事都是利國利民,有功於社稷,怎能說是做得過分呢?”他這話純是敷衍加胡話,他們幾個都是跟蘇小美一路走過來的,蘇小美在位上做了什麼,他們都一清二楚。他一個僅僅投入情安局不滿四年的特務,因為對蘇小美格外忠誠,直接被拔高了四五級,到了分管一部的地位,他自己都覺得欠妥當,別說是皇帝自己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勸諫一下蘇小美不要這麼大張旗鼓地安插私人,擴大情安局規模,到處播散眼線了,這般的情報安全大事,摻和的過多了,那絕對是犯忌諱的事情。
蘇小美仔細地看了看有一點打哆嗦的矮相士,點了點頭道:“你的心事我看出來了,我的確過分了。”
矮相士心頭又是一突,暗道:“怎麼忘了這個妖孽般的傢伙能看穿人心了!”其實他自己也知道,蘇小美所謂的讀心,並不是真的能夠全看的出來對方在想什麼,而是他能夠透過人的肢體動作、細微反應來推斷人的真實心理。
蘇小美淡淡道:“說實話,什麼利國利民的話,我自己都不相信。”
聽了這話,矮相士冷汗嘩啦啦地就出來了,這是蘇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