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興,對我來說,一言難盡。
我出生在泰興高港農村,從小到大沒有去過泰興城,而我多次去過泰州。1995年大學畢業,我來泰興城工作,做了一個老師。四年來我不分方向,我是文科的學霸,我的地理學得很好,可是我因為從家裡乘車到泰興,先是從西向東,後來變成從北向南,而我就是不分方向,即使有太陽,即使當時的泰興就兩條主幹道——大慶路國慶路。對於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裡我懵圈,我的可怕安全感讓我焦慮。一段一年多的高中同學戀情無疾而終(1996年底-1998年6月底),1996年地級泰州大市成立,而我泰興的學校也是處於風雨飄搖中,我清楚知道我必須遠離泰興,我要去泰州發展。1998年8月底,老家鄰居把他表弟介紹給我,他在泰州公安工作,於是我爸爸又一次找朋友,讓我先借用泰州技師學院(1999年7月),就這樣我離開了泰興,也離開了給我哄懂寵的同事們!留給泰興同學們太多太多遺憾!對不起!因為我年輕,我要找我愛的人,而我主動放棄了一個愛我的人,一個富二代的高中同學。
雖然當時我清楚知道對方不是我的菜,知道他自私冷漠窮,我所有親人反對,可是我與他上床了懷孕打胎了,我明確告訴自己,也許未來我會離婚,但我必須去泰州!於是我決定了,與孩子的父親一起到泰州低調低調再低調的生活。
一直到2001年10月,我終於成了泰州技師學院的一名在編教師。走近婚姻結婚生子,一直與鄉下公公婆婆住在一起,多少憋屈多少婆媳大戰,好的是公公前夫都罵婆婆的不是。從借錢買九龍供銷社的無產權二手房開始,我們先後三次投資買房,因為我是事業編他是公務員,我們用足公積金政策,我們甚至選擇假離婚,為了爭取最大限額的公積金貸款。可是命中註定,一場孽緣。我37-47歲的十年光陰你,咋一個苦字了得!2006年5月,慈父突然撒手人寰,留下83歲的奶奶,84歲的爺爺。老人們成了失獨老人,白髮人送黑髮人。從此我們姐弟斷崖式成長,我就覺得我的頭上有一個讓我壓抑的鍋,因為我是長女,因為我父母傾情培養了我,因為我是爺爺奶奶陪伴成長。於是義不容辭地做了孃家的管事婆,而老弟負責在外賺錢。
2009年5月,奶奶因為思念爸爸離開了我們,送別我最親最愛的奶奶,我傷心欲絕。同年我們學校從朱莊搬九龍,而我一個語文老師,一個語文教研組組長,被推到了學院辦公室做兼職行政。我糾結過,因為我爺爺還在,我孃家擔子依然不輕,兒子小需要父母陪伴,我與前夫商議,兒子七歲後更需要父親陪伴,而我想走仕途,他同意了。
於是我像一個陀螺一樣,在學校一個人做三個人的事,回到孃家我又不得不照顧爺爺。更不幸的事又來了。2010年10月,我老媽上白果樹打白果,摔了下來,腰椎粉碎性骨折,我氣的想燒了白果樹。老弟遠方歸來,大家反覆商議必須立即手術,於是舅舅直接聯絡五姨媽,請她照顧媽媽,老弟付費。而我在學校還當班主任。一天晚上學生在宿舍與學生處俞某人發生衝突,他直接聯絡我,我答覆現在我在醫院,事情我來處理,nnd他要求我立即到學校處理,並直接向老大告狀!我沒理他!媽媽終於出院了。邗江二爺爺去世十年了,爺爺兄弟情深,他想去祭奠自己的胞弟,於是老人家自己一個人去他妹妹家,他又摔了一跤,他跌倒在路邊的花生藤上,當我第一時間開車趕到事發現場,瘦弱的爺爺,痛苦的眼神,我忍住淚水我不能哭,於是我聯絡弟妹,最終安排爺爺在弟妹醫院住下,我直接聯絡老弟,我終於忍不住了,我邊哭邊罵,是你們夫婦害了爺爺,因為我說過你們要開車送爺爺去邗江,因為我是出嫁的姑娘,你們沒空,我開車送爺爺去,現在這樣?你們混蛋!我當然知道老弟一定也是淚流滿面,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