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看著她。
她咬著牙關,想說些什麼,最終卻只是把話噎在心裡。
葉玫拿出手機,把微信轉賬退了回去,平靜地說:“同學一場,既然你是……不小心?這事就這麼算了,我回家洗洗就好。”
這句話不知道觸動了楊晚清的哪根神經,讓她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連裝都裝不下去了,聲音也變得粗聲硬氣:“別在這裡裝大度好人!你現在就開個破花店,哪來的傲氣拒絕我白送你的錢?高中就學會裝純,現在還是這麼讓人噁心!”
葉玫被她突然的言語攻擊蒙了。
她只知道楊晚清看她不順眼,喜歡給她使絆子,卻沒想到在她眼裡自己是這樣的人。
見葉玫沒有反應,楊晚清又像瘋了一般,三步兩步走回自己原先的位置,從沙發上拿起錢包,大力拉開皮夾拉鍊,狠狠地抽出一疊紅色大鈔。
她使出了十二分的狠勁將這把鈔票甩在葉玫的裙子上,因為用力過猛,還有不少還掉到了地上。
而葉玫依然端坐著,肩頸舒展,腰背挺拔,眼神仍如清泉一般純淨。
她並不會因為楊晚清像跳樑小醜一般的蹦躂而自我內耗審視。
她只是無聲地看著她,神情變得惻隱悲憫。
昔日同窗怎麼會鬧到這種地步,她不解,又覺得遺憾。
因為楊晚清無端發瘋,盛斯楊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那層厚厚的偽裝差點把持不住。
但他卻沒什麼大動作,只是輕輕拉過楊晚清的手,想讓她收斂。
“差不多行了。”他輕聲說。
楊晚清卻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抓住他的衣領,面色猙獰地問:“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念了那麼久的人。你站得再高,她還是不會看你一眼。”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這次,盛斯楊的聲音帶了明顯的怒意,像被人戳破了什麼很不堪的事情,臉上的畫皮就這樣被突然剝落。
葉玫今天的好心情算是因為晚上的這場鬧劇碎了個一乾二淨。
她還真不應該來。
突然成了話題中心,一直被人用審視的目光打量,這種感覺讓人噁心。
她站了起來,紅色大鈔隨之散落一地,有些浸在了酒裡。站在這樣的一灘混亂中,襯得她出淤泥而不染,姿態優雅,氣質如蘭。
楊晚清徹底發了瘋,揚起手一巴掌就要下去。
葉玫沒喝幾口酒,現在十分清醒,當即抬起手握住了楊晚清的手臂把她推了回去。
稍微使勁,就把她放倒到了盛斯楊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