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走過最長的路是我的套路,當他含住乳酪棒的瞬間,橫濱第一貓塑主義者aka我已經贏了。
我也拆開一隻乳酪棒吃掉,咬著白色的小棍子從茶几下翻出醫藥箱。
“腳背,給我看看。”我示意江戶川亂步把腿擱在我膝蓋上。
“都說了不疼。”他嗅了嗅,被藥膏的味道燻到了鼻子。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挽起他的褲腳,拿出酒精噴霧。
江戶川亂步面板白,能看見腳背上隱隱的青筋,如蜿蜒的山脈。
剛剛踩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才發現他的腳比我大不少,難怪能讓我整個踩上去。
“反過來肯定會骨裂。”我心有慼慼。
“我又不是栗子,笨手笨腳。”江戶川亂步用《治療跌打骨傷的常見藥材》的書脊輕輕敲了下我的腦袋,“這麼適合你的書下次別放玄關,放你床頭櫃上。”
他果然知道我把書堆在玄關是針對他的陰謀,可惡的名偵探。
“是誰把壽司捏成了飯糰,又是誰找不到從我家回偵探社的路呀?”我哼哼,“笨手笨腳這個詞也送給亂步先生。”
大笨腳威脅地踩了踩小笨腳的腳背,我把自己蜷縮成一隻球塞進沙發,用腦袋撞他。
“對了。”我撫了撫裙襬,“我們不需要買禮服嗎?”
在曾經需要出席舞會的場合,我都是穿校服去的。
節儉是一種美德,更重要的是,讓你本人是慶祝宴會最大的功臣的時候,沒有人會挑剔你的穿著。
我也有許多好看的小裙子,但適配舞會的晚禮服還真沒幾件。
“因為接過一些需要去宴會現場的委託嘛,委託人負責訂做禮服的開銷。”我給江戶川亂步講我過去的創業故事,“第一次是一條修身的白色晚禮裙,點綴蕾絲和珍珠。”
特別仙女的一件裙子,但委託人顯然忘記了,他委託的是一位偵探。
我毫不意外地在宴會現場濺了一身血,拖著染血的裙襬忙來忙去,警察趕來的時候,我比殺人犯還像殺人犯——懂不懂白裙子濺血的含金量,暈血症看我一眼人都沒了。
第二次我吸收了教訓,一步到位,猩紅戰袍。
那天的兇手在審訊室哭的像個兩百磅的孩子:“厲鬼……紅衣厲鬼來索我的命了啊啊啊媽媽!”
第二次,我換了黑色。
紅衣厲鬼的傳說被死神取代,效果更拔群。
我對晚禮服有了心理陰影,從前穿校服的我多麼正確,在無意間維護了多少人的心理健康,還不快對校服說謝謝。
“我對自己挑禮服的眼光已經沒有自信了。”我坦白道,“我需要一些建議。”
江戶川亂步聽我的創業故事聽得津津有味,他好奇地問:“幹嘛不穿藍色,濺了血最多變成紫色,可以用‘這件裙子用了特殊染料’混過去。”
我:天吶,這裡有個天才!
“有道理,我下次試試。”我用力點頭。
“這些故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講了,只有亂步先生會這麼說呢。”
我伸了個懶腰,仰頭靠在沙發上,“大家一般都是聽個稀奇,覺得荒誕,又有點可怕。彷彿只要有我在,輕鬆愉快的宴會便會蒙上一層化不開的血色。”
“可偵探就是這樣啊。”我聳聳肩,“屍體、鮮血、死人……都不是什麼愉快的東西。”
“我也和同行講過啦。”我揪住抱枕上的流蘇,“他們大多都很無語,說破案也不至於搞得自己一身血,要我下次小心點。幫我提建議的,一個也沒有。”
“我難道想濺自己一身血嗎?”我鼓起臉頰,“淨說廢話。”
江戶川亂步倒是能理解那些人。誰叫栗子給人的印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