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根木頭在對話,真奇怪,木頭竟然會講話了!
這一場拍到天都快要亮了,勉強算過。
徐入斐看著劇本上的文字,翻過去一頁,看到描述裡那個輕蹭上的吻,指尖一顫,不再往下看了。
“那句‘對你不行’是假的,他不是真的那麼想。”
他轉過臉和顧頃說話,不知對方何時過來的,一隻手支在他身側,兩個人幾乎是貼到一起的,腰腹和大腿。
徐入斐想,自己不該隨隨便便在別人的床上。
可是他又想,他之前也如此,如果突然跳起來,換地方,那才是真的奇怪。
於是他還窩在那裡,講蔣漁聲的內心活動,蔣漁聲愛楚韻,卻不想他知道,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較勁、使壞,讓兩個人都煎熬。
徐入斐:“你給出的愛,或者說演出的愛意,不夠多。”
而顧頃垂眸,另外一隻手按在他肩膀上,伸長手臂,手掌覆在他的指尖,靠近了,看那行字。
“轟隆”一下。
徐入斐的理智燒成灰,腦子也跟著要燒沒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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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期待
徐入斐首先生出熱意。
在十一月的海邊,把自己生生捂出一身汗,緊跟著,還覺得癢,腿邊的癢意刺激著他。
他伸手撓了撓。
一動作,顧頃便撤開,熱源不在了。
徐入斐乾脆起身,發現對方也熱,微微敞開的領口,鎖骨窩一層薄薄的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過來,看著他。
徐入斐“唔”了一聲,又想接著撓自己的腳腕,被顧頃制止了。
掀開褲腿,腳踝紅了一片,還有點腫。
“這都幾月了,怎麼還有蚊子?”徐入斐簡直受不了。
海邊的蚊子毒,沒一會兒就鼓起一個大大的蚊子包。
他細皮嫩肉的,更明顯了,白的地方白,紅的地方紅。
“肯定叮了不止一個。”他嘀咕,顧頃讓他別動,在抽屜裡翻出止癢藥,沾了棉籤,蹲下身抓住徐入斐的小腿,把鞋給脫了,塗風油精。
徐入斐“哎哎”兩聲,反抗無效,一腳踩在顧頃的膝蓋上,襪子卷下一截。
他蜷縮腳趾,耳根發麻。
知道他這個姿勢不好受,顧頃索性把另外一隻鞋也脫掉,“踩床上,或者踩我肩膀。”
“這不好吧?”徐入斐坐在床邊,只能看到顧頃黑色的髮旋,男人跪在自己面前,求婚似的……
他想到劇本上寫“二人的唇輕輕地蹭過”,從而想到那個醉酒的夜晚,荔枝味的糖、顧頃手裡明滅的煙,想到兩人之間的吻。
不是劇本上寫的那種“輕輕地”,是霸道地侵佔,以及深/入。
他抬起懸空的那隻腳,穩穩踩在顧頃的肩膀上,輕輕向後一推。
顧頃的身形不穩,一隻手撐地,抬起頭看他,目光依舊溫潤。
“嗯……”徐入斐醞釀一下,“你要更愛楚韻才行,不止是眼神和行動上,還要發自內心。”
顧頃說:“好。”
“聽說你男女都行。”一道聲音乾巴巴又清脆地講。
“對你不行。”輕佻、隨意的語氣,“但可以試試。”
緊接著,徐入斐被懟在牆上。
顧頃怕他真摔著,手墊在他身後。
徐入斐更加僵硬。
那隻手的存在感太強,在他的後脊上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