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是我的,真是麻煩你了。”徐入斐說。
敢情他這表哥還真是為了小情人兒才使喚他。
顧航撓了撓頭,點頭道:“那行,東西我送到了。”
他說著眼睛止不住往裡面張望,到底還是好奇。
這是他第一次到他表哥的家裡來,顧頃從不讓他上樓。都是一家人,還要防著,顧航是真覺沒必要。
他自認嘴還是很嚴的。
送走了顧航,徐入斐盯著行李箱,依稀記得有這麼一段,昨晚自己個醉鬼被顧頃背上樓,吵著鬧著要回民宿,行李他都收拾好了,總不能兩手空空去桐港。
顧頃哄他,讓他先睡覺,醒了讓人到商場置辦,徐入斐靜了一會兒,一扁嘴,那不是浪費錢嗎。顧頃愣了一下,跟他說不浪費,用在他身上的都不算浪費。
顧頃還是和從前一樣會說好話。
但徐入斐已經不會再上當了。
他給了顧頃一嘴巴。
力道倒是不大,顧頃頭偏過去,側臉很好看。
他當時居然想的是側臉好看,而不是他扇了影帝一巴掌。
徐入斐,你沒救了。
好在顧頃沒有跟他計較,只攥住他的手腕,低頭垂下眼來,“你不願意就算了,那我回頭讓人把行李給你拿過來,好不好?”
好不好?
又是哄小孩的語氣。
徐入斐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答,光是回憶起這一段就足夠令他頭疼。
裝作沒發生吧。
就當他全不記得。
桐港的影視城裡有賓館,相對平民的價格很受工作人員的歡迎。
因為機酒是劇組報銷,徐入斐便以為住宿都在影視城裡。
結果到了地方,他預感到,應該不是劇組報銷,是顧頃報銷。
蕭箏花起顧頃的錢來,那是絕不手軟。
好不容易有一個好說話的資方,既不會插手拍攝,也不會胡亂塞人,一心想要把電影拍好。
他是硬薅一人的羊毛,徐入斐有時都看不過眼,可他不會說的,不會給蕭箏這個機會,讓他起鬨說自己偏向顧頃。
徐入斐不偏向任何人,他只是心疼錢。
又是一間海景房。
窗外是看膩了的汪洋,一望無際的藍。
三月天氣回暖,開窗能聽到海浪翻湧的聲音,空氣溼漉漉又黏膩膩,海風鹹腥。
這裡距離《潮湧》的拍攝地不遠,坐公交40多分鐘能到。
當時還在拍攝期間,鎮子上全是燒烤海鮮一類的吃食,他嘴饞會偷偷拉著顧頃到桐港的市中心來吃飯。
現在想來,顧頃拍一天的戲很累,還要應付小孩,是滿辛苦。
那時候他還有錢,嘴裡滿是“我請客你陪我”。
好欠揍的語氣。
顧頃怎麼忍住不給他一巴掌?
後來他知道,有些東西錢買不到,比如精力、時間,顧頃犧牲了這些來陪他,是很偉大的壯舉。
因為那時他明明不愛他,不愛也給了他回應。
下了飛機休整好狀態,和攝影團隊一齊跑了好幾個地方,還給蕭箏打影片電話,討論來討論去,甚至不如最初的勘景地。
最後是徐入斐提議,有一個地方可能合適,但他不確定現在還能不能租賃到,而且,過去好幾年了,那地方有沒有變化。
他說的正是當初《潮湧》當時拍攝的那塊場地。
但天色已晚,只能第二天再去。
一行人準備打道回府,有個場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