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
徐入斐的眼睛猛地朝下看,“嗯對……我馬上、馬上就要一個妹妹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空虛和迷茫。
顧頃一怔,“你父母多大年紀了,這個歲數還要小孩嗎?”
徐入斐乾脆別開頭,“你管不著。”
顧頃彷彿明白了。
這是鬧彆扭,因為父母有個新的孩子,而徐入斐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大概覺得自己要失寵,便賭氣不回家了。
顧頃把他擁進自己懷裡,輕輕拍他的背,徐入斐的眼淚一下就控制不住,嗚咽著哭出來。
他哭得太過慘烈,乃至於顧頃都在詫異。
原來父母有了新的小孩,對徐入斐的打擊這麼大。
顧頃只得安慰他:“等到妹妹出生,你或許就會覺得她很可愛。”
徐入斐哭得更大聲了,緊緊抓住顧頃不放。
哭泣淹沒在噼裡啪啦的煙花爆竹聲中,令他無比安心。
顧頃的懷抱也是。
所以哪怕是謊言,他也咬著牙硬圓了下去。
他在顧頃眼裡是幸福家庭長大的小孩兒。
徐入斐無法開口說自己不是,畢竟他任性、天真、孩子氣。
他理應是。
坐上飛往新巷的飛機,徐入斐說:“我都要習慣曙城的天氣了。”
“那等到夏天,我們可以再來。”顧頃將徐入斐的安全帶繫好,再去系自己的。
“你不用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像在照顧你那些女朋友一樣。”
“哪些?”
徐入斐不吭聲了。
除夕那夜他哭過後,便常常找茬。
顧頃統統包容,這讓徐入斐變本加厲。
到達下榻的酒店,他又開始不配合。
“你去見老師,我在房間睡覺。”徐入斐半躺在床上,雙腳踩地,看著天花板出聲。
“你確定?”顧頃沉穩道。
“我確定。”
過了一會兒,房門真的關上了,徐入斐把自己蜷縮起來,去摸自己右耳上的耳釘。
可耳骨的那枚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是顧頃送給他,打在耳垂上的那一顆。
徐入斐非常難過,難過到又要掉眼淚。
這時門又開了。
顧頃走了進來,把裝著精緻麵包的餐盤放到床邊的餐櫃上,走過來,一隻手抬起徐入斐的臉,在他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那麼輕,那麼炙熱,簡直要融化他的眼珠。
徐入斐的嘴巴張開,幾乎就要把真相告訴顧頃。
“是不是很困?睡吧,睡醒了記得把麵包吃了,或者直接按鈴叫餐,我都吩咐完了。”男人的聲音輕柔,猶如一支催眠曲,“其他人都在等著,我不能不去,你記得吃飯,等事情忙完我就回來。”
徐入斐抓住顧頃的衣襟,小幅度地點頭,用臉蹭顧頃的手掌。
顧頃笑了笑,又吻他的臉頰,“小斐,晚安。”
徐入斐把臉重新埋進手臂裡,始終沒發一聲。
顧頃不喜歡別人對他說謊。
事情一旦開頭,竟也難收尾。
三月,劇組重新開機。
海邊的風仍舊帶著鹹味、海帶味,沙灘被清場,要拍攝蔣漁聲和楚韻相互追逐、嬉鬧的戲。
那天的景色很好,人更好。
徐入斐已經習慣看著鏡頭裡,顧頃扮演深情專一的蔣漁聲。
董兆卿說顧頃最近的狀態非常好,彷彿習得愛人的要領。
徐入斐也覺得顧頃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