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沒所謂,看男孩的樣子也不像長了記性。大不了他以後多注意,不出現在小孩面前,不去惹人嫌。
大巴上很沉悶,徐入斐和顧頃並排坐在一處,閒聊這些有的沒的。
徐入斐說:“他們見你,可比對我的態度好多了。”
“因為我是客人,註定不會久留。小斐,你不一樣。”顧頃說。
徐入斐安靜下來,沉默在兩人之間發酵。
此前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他一刻說個不停。
他和顧頃之間,有很多的空白,一旦被沉默塞滿,就會自動陷入回憶。
他不希望這樣,寧可自己做個話癆,或者乾脆配合顧頃演戲。
“你現在是誰?”徐入斐忽然詢問,“顧頃還是蔣漁聲?”
顧頃垂下眼,好一會兒,說:“你希望我是誰?”
玻璃窗外,連綿的山脈像是複製貼上上的,永遠走不盡也駛不出。
“蔣漁聲吧,這樣好交流一些。”徐入斐說。
“那我就是。”顧頃說。
騙人。
顧頃說話的語氣沒變,淡淡的,沒有起伏也並不輕浮。
徐入斐沒有戳穿。
和顧頃說話他總有顧慮,如果對面真的是蔣漁聲,那確實能夠輕鬆不少。
徐入斐的那部手機需要換螢幕,顧頃的那一部,維修人員搗鼓了幾下,就能正常開機了。
“你車停在哪裡了?”
顧頃的手機修好了,率先去一旁打了一通電話,回來時,徐入斐問。
顧頃一頓,“忘了。”
徐入斐抬眼。
顧頃:“真的不記得,沒有騙你。”
那比故意不告訴他還要糟糕,徐入斐蹙著眉,說:“那你聯絡上經紀人,趕快回去吧。”
他心裡想的是,顧頃可能需要回去複診治療。
聽在顧頃耳朵裡,就是巴不得他趕緊離開。
饒是如此,顧頃還是厚著臉皮:“我最近都沒有事情,不趕時間。”
徐入斐一時語塞,“隨你。”
換螢幕需要一段時間,兩個人找了附近的一家麵館吃飯,特意開了包廂。
結果還是遇到熟人。
徐入斐幾年前在城裡找過不少工作,樣貌又很扎眼,不容易被遺忘。
來人是酒吧的客人,徐入斐早就忘記曾經接待過這號人。
那人卻很熟稔地拉他閒聊,徐入斐怕對方認出顧頃,暗地裡背手拍了顧頃好幾下,讓他先進包廂。
起初,顧頃沒有動。還是徐入斐重重捏了下他的掌心,他才有所反應。
顧頃離開了。
徐入斐鬆一口氣,硬著頭皮和那人扯了幾句,便找藉口溜了。
門開著,兩個人的談話,顧頃聽得一清二楚。
進到包廂裡,顧頃說:“小斐,你和剛剛那個人很熟嗎?”
面已經上桌,顧頃還記得他的口味。
有些東西變了,有些東西卻沒變。
變得是奶茶的口味,不變的是吃麵的習慣。
徐入斐坐下來拆筷子,“不算熟,他是我以前兼職酒吧的客人。”
“他說有空一起去玩,是要去玩什麼?”顧頃繼續問。
不等徐入斐回答。
顧頃說:“我能加入嗎?”
徐入斐一口面嗆住了,顧頃連忙幫他拍背。
“那一聽就是客套話,我才不會去……”徐入斐緩過來一口氣,抬眼看顧頃,“你覺得他們會玩什麼?”
顧頃抿唇,說我不知道。
徐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