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
顧頃猶豫一下,說了實話:“有人在網上發了你們的照片,就在學校附近。”
顧頃在賭。
也確實被他賭對了。
踏進那家熟悉的日料店,往事和回憶一併襲來,像兇猛的海浪重重撲打在身上。
又痛又冰冷。
徐入斐閉著眼睛笑了一聲,“顧頃,你像個偷窺狂。”
說不好他醉沒醉。
其實也能想到,顧頃表現出對自己的在意不像假的,和尚臣又在一個公司,讓人盯著尚臣的動向並不是什麼難事。
況且從前又不是沒有過。
顧頃很少自己開車,這次事發突然,連車都是找蕭箏借的。
蕭箏不敢不從,但給車鑰匙時還是問了句:“你直接打輛車唄,你們公司不是禁止你開車嗎?”
顧頃丟下一句“不方便接他回來”,蕭箏比較懷疑兩個人真的能順利回來嗎。
順不順利放一邊,人確確實實是接到了。
沒過一會兒,尚臣給徐入斐打電話,徐入斐聲音輕輕柔柔的,是醉酒後的疲憊,況且他還哭過,帶了點鼻音。
“嗯、嗯,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倒是你,幹嘛追車啊……沒關係的,我會解決。”
“好,到了跟你說。”
顧頃握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深呼吸好幾次,被徐入斐瞧見了。
“你幹嘛,你這樣我有點害怕。”他開玩笑地,就是在諷刺。
沒想到顧頃回答他:“不會的,不會有事,我好好開,小斐,你別刺激我,好嗎?”
徐入斐不吭聲了。
好一會兒過去,他問顧頃:“這是要去哪?”
顧頃:“你想回劇組嗎,但是你明天下午不是要去銅港?民宿離機場太遠了。”
“這你也知道?”
“……”
徐入斐疲憊地閉上眼睛,“忘了你和導演一夥的。”
“顧頃,算求你了,別跟來。”
“……好。”
徐入斐感到一陣可笑,醉意再一次翻湧上來,在封閉的車廂內席捲他的全身。
他忘記問目的地,再醒來時,眼前是黑漆漆一團,周遭的景色看不清。
顧頃把他背起來,看起來已經走了一段路。
他環著顧頃脖頸的手臂倒是很自然,那是身體的習慣,兩個人畢竟同床共枕那麼久。
這一回,徐入斐沒有抗拒,反而低下頭,灼熱的呼吸落在顧頃的頸間。
顧頃的身體很明顯一僵,腳步放得更輕。
徐入斐還在醉,連問了兩個問題。
“你為什麼要到處找我?”
“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不好嗎?”
顧頃的冷漠、笨拙,對愛情的不開竅,徐入斐早就有所領會。
他只關心徐入斐,卻不在乎他身邊的人。
如果在乎,當初就會發現徐入斐根本沒有家人。
徐入斐的謊言很拙劣。
而唯一可以拆穿他的人沒有拆穿。
一切都不再是最好的時候。
他們為什麼偏要在這份糟糕、荒唐的重逢裡互相折磨?
徐入斐伏在顧頃的耳畔,那裡如今有個和他相同位置的耳洞。
他輕輕吹了一口氣,感受到顧頃的顫動,低低笑了起來。
“你不是想知道嗎?”
你找了我那麼久都沒有找到。
你問了爺爺身邊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父母是誰。
那是自然的啊,顧頃。
“顧頃,我媽媽是曲杳。”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