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的舉動時的習慣動作;接著,考慮了半分鐘,就捲起袖子,握著寬刃的短劍,挨近公爵,準備乾脆把他的頭給割下來。
可是這時他覺得一隻鐵一樣有力的手臂握住了他的手臂,同時聽見一個聲音對他說;
“慢著,先生!不殺倒在地上的敵人。”
“年輕人,”希科回答說,“您救了我的命,這是確確實實的;我從心底裡感謝您;可是請您接受一個在這世風日下的年頭大有用處的小小的教訓。一個人在三天之內受到三次襲擊,冒過三次生命危險,他不曾有任何可以挑剔的言行,敵人卻像對付餓狼似的從遠處用火槍向他開了四槍,此刻他因為讓這些敵人流了血自己還十分激動,那麼年輕人,這個勇士,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他,可以大著膽子去幹我現在想幹的事。”
希科重新抓住敵人的頭頸,準備動手。
可是這一次年輕人又止住他。
“至少,只要有我在這兒,先生,”他說,“您就不能這麼幹。您刺的創口已經在流血,您不能再這麼叫他流盡他的血。”
“啐!”希科驚奇地說;“您認識這個混蛋?”
“這個混蛋就是德·馬延公爵先生,權勢可以跟許多國王相比的親王。”
“又是一個理……”希科嗓音低沉地說。“可是您,您是什麼人?”
“是救過您的命的人,先生,”年輕人冷冷地回答。
“如果我沒記錯,三天前把國王的信交給我的,就是您吧?”
“正是。”
“這麼說,您是為國王效勞的人,先生?”
“我有這份榮幸,”年輕人躬身同答。
“您既然為國王效勞,怎麼又來幫助德·馬延先生呢?嘿!先生,請允許我對您說,您不是國王忠誠的僕人。”
“正相反,我以為此時此刻國王忠誠的僕人正是我。”
“也許是的,”希科悶悶地說,“也許是的;可是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您叫什麼名字?”
“埃爾諾通·德·卡曼日,先生。”
“嗯,埃爾諾通先生,咱們把這個權勢比得上世間所有國王的壞傢伙怎麼處置呢?因為我可有言在先,我是要走的。”
“我會照看德·馬延先生的,先生。”
“那邊在聽咱們說話的那個,您把他怎麼辦?”
“那個可憐的傢伙什麼也聽不見,我想我把他抱得太緊,他昏過去了。”
“好吧,德·卡曼日先生,今天您救了我的性命,可是您卻讓我的性命在今後將會遇到極大的危險。”
“我今天盡了我的本分,將來的事天主自有安排。”?
“但願如此吧。其實我也不喜歡殺死一個不能自衛的人,儘管這個人是我最兇惡的敵人。那麼,再見吧,先生!”
希科跟埃爾諾通握手。
“說不定是他有理,”他一邊說,一邊走去牽馬。
但他又往回走來。
“說真的,”他說,‘您這兒有七匹好馬,我想有四匹是我掙來的;請您幫我挑選一匹……您會挑馬嗎?”
“騎我這匹吧,”埃爾諾通回答,“我知道它的腳力有多好。”
“啊!您真是太慷慨了,還是您自己留著吧。”
“不,您需要比我跑得更快。”
希科不等他再請,跨上埃爾諾通的馬,走得看不見了。
三十八 埃爾諾通·德·卡曼日
埃爾諾通留在戰場上,面對這兩個將在他懷抱裡睜開眼睛的敵人犯了愁。
眼下一則不存在他們逃跑的危險,二則羅貝爾·布里凱師傅(咱們還記得,埃爾諾通只知道希科叫這個名字)大概也不會轉回來幹掉他的,所以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