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孔琉玥下車,晉王妃忙扔下傅城恆,滿臉是笑的迎了上去。
“姐姐!”孔琉玥便忙屈膝行禮。
早被晉王妃一把攜了起來,笑道:“都是自家人,這麼客氣做什麼?”說著上下打量了她一回,見她氣色比四月她歸寧時瞧著又好了一些,眼裡的笑便更是滿滿的溢了出來,“看見你和煦之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孔琉玥有些不好意思,“讓姐姐費心了,都是我的不是。”
話音未落,晉王妃已笑眯眯的接道:“說到不是,我才該為方才的事向你賠不是呢,都怪我大大咧咧慣了,也沒有想到事先問你們一聲可不可以撩開車簾,不過你放心,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
既然什麼都沒看見,那為什麼還要笑得這般促狹,這般曖昧?孔琉玥暗自腹誹,卻因害羞和尷尬,連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更遑論反駁她的話了。
晉王妃將她的樣子看在眼裡,臉上的笑便越發的燦爛了,不經意撇頭,卻見傅城恆正面色不善的看著自己,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哼,個娶了媳婦兒忘了姐的混蛋,看她明兒怎麼收拾他!
分頭朝賀完畢後,回到永定侯府時,已是午正。
因天氣炎熱,朝服又沉重,傅城恆和孔琉玥都熱出了一身的汗,於是先回蕪香院梳洗更衣後,才去了樂安居。
大家夥兒早已等候二人多時了,一見二人回來,老太夫人便吩咐盧嬤嬤:“給你侯爺和大夫人一碗冰鎮銀耳湯,這樣天氣,動輒一身的大汗,難為他們車馬勞頓的,還必須穿那麼重的衣衫。”
又吩咐,“準備擺飯罷,早些吃了,也好早些看賽龍舟去。”
京城習俗,每年端午節都要由京兆府出面,舉辦賽龍舟大會,在賽道兩岸都設看臺,方便大戶人家的女眷們觀看,是閨閣女兒們難得的一次出門機會,因此這一天又被京城人戲稱為“女兒節”。
孔琉玥早想給韓青瑤寫信了,想著去年就是在今天,她才終於得到了韓青瑤訊息的,於她來講今天可謂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況近來她和傅城恆之間的關係也有了變化,她心裡有些沒底,想問問韓青瑤有什麼看法,因笑向老太夫人道:“我就不去了,留下來看家。”
老太夫人只當她是上午進宮累了,想歇歇,便也不勉強,只笑道:“也好,你留在家裡,我們晚間回來,也能有現成的飯菜吃。”
等到用畢午飯,老太夫人果真帶了大家夥兒,前呼後擁出府看賽龍舟去了。
餘下孔琉玥在家,先是歇了一個時辰的中覺,起來後又草草洗了個澡,才提筆開始給韓青瑤寫起信來。
孔琉玥原本還以為這三天三房指不定會出什麼么蛾子,因此再四吩咐了梁媽媽,讓她務必時刻注意著清溪塢和景泰居,一旦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都要立刻來報。
誰曾想三天下來,三房卻安分得不得了,亦連太夫人也安分得不得了,倒讓孔琉玥意外之餘,禁不住懸起了心,正所謂“事出反常即為妖”,三房忽然間這般安分了,她總覺得有些不適應。
梁媽媽也覺得有些意外,但仍笑著寬孔琉玥的心,“三房如今是既無錢也無權,且連老太夫人的歡心也失了大半,就好比是那秋後的螞蚱,便是要蹦躂,也蹦躂不起來了,要是換了我處在他們的立場上,當務之急,便是好生重拾老太夫人的歡心,然後求得老太夫人出面,讓侯爺幫忙三爺謀求一個官職,不然將來靠什麼過活?他們但凡不是傻的,就該知道如今惟有安分守己,才是他們惟一的出路,要知道連三夫人的親生父親都不幫他們了,他們不靠著老太夫人和侯爺,還能靠誰去?”
孔琉玥想了想,梁媽媽這番話倒是挺有道理,正待開口,一旁珊瑚已冷笑道:“還想靠侯爺為他們謀官職,也不想想他們之前做的事是人能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