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真真是難為你了!”話裡的滿意任誰都聽得出來,想也知道,既賞了潔華香囊,斷沒有隻賞她不賞別的孩子的道理,況孩子們臉上的歡喜是顯而易見的,就這一點來說,孔氏的確比孫氏強得多!
孔琉玥卻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不過一些簡單的小玩意兒罷了,不費事的。”她為孩子們做香囊又不是為了老太夫人的誇獎。
傅城恆便趁機道:“時辰已不早了,我們就先進宮了,等回來後再來陪祖母說話。”
老太夫人聞言,忙點頭道:“那你們快去,可別誤了正事。”
二人忙應了,又行了個禮,方被簇擁著去了垂花門外上車。
傅城恆知道孔琉玥昨晚上沒睡好,他聽著她因為夜太靜而顯得比平時清晰得多的窸窸窣窣的翻身聲,好幾次都差點兒沒忍住下榻移到床上去,將她攬進懷裡,讓她在自己的懷裡安睡。
可每一次他都生生忍住了,他怕他表現得太激進會嚇退了她,讓她又縮回了之前那個堅硬的殼子裡,再次拒他於千里之外。他是很渴望她,哪怕只是靜靜的抱著她睡覺,什麼都不做,他一樣渴望她,但他更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他不希望她有一絲一毫的勉強,他要她是在完全心甘情願的情形下,才會再次擁她入懷,再次與她同床共枕,再次所以這會兒傅城恆也沒有騎馬,而是跟孔琉玥一起坐的馬車,就是想能讓她在進宮的途中,靠在自己肩上小睡一會兒,省得待會兒進了宮後沒精神。
“你要不要小憩一會兒,我看你精神不大好的樣子?”馬車剛一啟動,傅城恆便問道,語氣裡滿滿都是關切。
孔琉玥笑了笑,搖頭道:“不必了,我好著呢。”話音剛落,卻忍不住打了個秀氣的哈欠,不由有些不好意思,“我昨晚上有些個走困,等回家吃了午飯,歇一會兒也就好了。”她昨晚上一直輾轉到將近四更天方迷迷糊糊打了個盹兒,早上又起得早,這會兒的確有些困。
傅城恆猶豫了一下,又將右手握成拳抵到唇邊遮掩性的假咳了一下,方有些不自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道:“何必等到回家後,這會兒就歇歇罷,省得待會兒在皇后娘娘和眾內外命婦面前出糗,我記得當初你第一次進宮時,據姐姐說來,就跟眼前是差不多的情形……”話沒說完,倏地想起當時自己的粗魯和她的隱忍,端的是既慚愧又後悔,卻忍不住有幾分懷念,恨不得時光能倒流,一時間竟再說不下去。
孔琉玥沒想到他會忽然說起這個,跟他一樣,一時間也是各種情緒齊齊湧上心頭,片刻方臉頰微微有些發燙,語氣也不甚自然的說道:“那我就先歇一會兒了……”說著略顯慌亂的靠到車壁上,閉上了眼睛。
狹小的車廂內,頃刻間便只聽得到他們彼此的呼吸聲,一道輕緩,一道稍顯濁重,此起彼伏的,就像是一首亙古不變的交響曲。
孔琉玥略微有些慌亂的心,也隨著這曲“交響曲”的奏響,漸漸安定了下來,最後更是一片空明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一隻大手落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後整個人已不受控制的跌入了一具溫暖的懷抱中,孔琉玥有片刻的清醒,但鼻尖卻滿滿都是讓她安心的味道,讓她覺得渾身說不出的放鬆,忍不住又跌入了夢鄉。
“……玥兒醒醒,已經到宮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夢正酣的孔琉玥被輕輕喚醒,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躺到了傅城恆懷裡,難怪她方才覺得鼻間滿滿都是熟悉的氣息……她稍顯狼狽的自他懷裡掙脫出來,掩飾性的理了理鬢角,才不自然的問道:“什麼時辰了?”
傅城恆深深看了她因剛睡醒而顯得分外嬌豔的臉龐一眼,才戀戀不捨的移開目光,掏出了懷錶,“辰時二刻,離去坤寧宮朝拜還有一刻鐘,還來得及。”
孔琉玥點點頭,幾乎是逃一般站起身來,彎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