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但他被趕出永定侯府卻是不爭的事實,就算如今永定侯不在了,晉王爺和晉王妃卻還在,難道還會眼睜睜看著惟一胞弟的遺孀被人欺負不成?極力勸尹大太太就算不趁此機會主動去找孔琉玥示好,至少也要打消了這個糊塗的念頭,至多瞞著尹老太太也就罷了。
——說來這也是霍氏的過人之處,若是換了旁的女人得知有打擊昔日情敵的大好機會,拊掌稱快幸災樂禍還是輕的,添油加柴甚至幫著出更狠毒的主意都不是不可能,她卻能反過來去勸尹大太太,也算是極為難得了!
奈何尹大太太卻像是著了魔似的,無論她怎麼勸,都不肯打消念頭,反而當天就去找了齊太太。霍氏無奈,只得抱臂冷眼旁觀,同時暗自祈禱,希望事敗之後,孔琉玥會看在尹家好歹養育了她十年的份兒上,不跟他們一般見識,不計較此番之事。
只是聽孔琉玥這會兒的口氣,哪裡像是不會計較此番之事的?就算她暫時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想必也一定留著後著,真是人蠢不可怕,可怕的是蠢而不自知,且還聽不進人勸!
當下霍氏端的是又羞愧又忐忑,好半晌方強笑著擠出一句:“表姑奶奶說笑了,您能光臨,可是我們求也求不來的福氣,又何來晦氣之說?”
羞愧忐忑之餘,又還有幾分後悔,早知道她今兒個就不該領下這份差使,該讓大太太親自跑這一趟的,大太太不是說‘流言這種事情,最是無憑無據的,誰還能單靠捕風捉影便給人定罪不成?她至多也就在心裡懷疑懷疑罷了!’,那就親自來啊,反正她要照顧癸哥兒,理由都是現成的!
孔琉玥只看霍氏這副神色,都能大略猜到即使得知了她沒被休離,也就意味著自家的計劃已然失敗了,尹老太太和尹大太太依然存在著僥倖心理,覺得她不會跟她們計較,覺得她和尹家的關係還有修補的可能,不由暗自冷笑不已。讓她們以為她不會跟她們計較也好,等到她真跟她們計較時,她們才會深深吸取這次教訓,以後不會再那麼自以為是,覺得誰都能被她們玩弄於鼓掌之間!
根本不看霍氏,也不接她的話,孔琉玥只是吩咐一旁侍立的珊瑚,“去把我鏡奩下那個黑漆戧魚戲荷塘紋圖案的盒子拿來。”
待珊瑚應聲而去,將盒子取回來後,她才接過,看向霍氏道:“我家的情況,相信尹大奶奶也略知道一些,我是不能去吃這杯喜酒了,勞煩大奶奶將這個盒子交給三姑娘,就說是我給三姑娘添的妝,也算是圓了姐妹一場的情誼了。”
這樣的結果,其實早在霍氏的預料之中了,只不過不跑這一趟,她委實不好跟尹老太太和尹大太太交代罷了,聞得孔琉玥這般說,也就不再糾纏,依言接過盒子,屈膝給孔琉玥道了謝,便告辭而去了。
餘下珊瑚瓔珞看著她的背影,都道:“大奶奶倒是個難得的通透人,只可惜家裡做不得主,不然偌大一個國公府,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孔琉玥卻無心聽她們的感嘆,她的思緒早已飄向了旁的事。今兒個已是正月初七了,再過幾天,就是元宵節了,也不知道到時候老太夫人的病情能不能稍微穩定一些?當著韓青瑤的面兒,她是答應了不會偷溜去西番找傅城恆,而是由趙天朗代為走這一遭,可回來後,她卻越想越覺得還是自己走這一遭最為合適,至於原因,則得歸因於當今皇上。
眾所周知,當今皇上與晉王、趙天朗、傅城恆還有王乾乃是從小一塊兒玩到大的,王乾不用說,因是皇后的胞弟,輔國公府的世子,倒是沒有什麼好值得今上擔心的;但傅城恆和趙天朗就不同了,他們一個是晉王的小舅子,一個是跟晉王和今上都一樣親近的堂弟,如今晉王立了戰功的小舅子明顯已經陣亡了,趙天朗卻硬要說他沒死,還興師動眾的要親去尋他,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又是出於誰的接意?這兩個問題,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