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技藝一流,他們分梯隊隱藏於望樓之後,居高臨下,如蝗蟲般的箭雨鋪天蓋地的落下,行動遲緩的齊國車兵硬生生成了活靶子。
戰車傾覆時輪軸斷裂聲混著馬匹的哀鳴,響徹在天際,北風呼嘯,戰旗烈烈,如今卻也只剩下無助的哀鳴了。青銅甲冑被戰斧劈開的脆響伴隨顱骨碎裂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經久不絕。
遠處,無數腸穿肚爛的傷兵在雪泥中爬行,拖出臟器的痕跡,他們想逃離這個地獄般的戰場,他們想活下去,可是一柄柄無情的銅戈和槍戟冰冷的刺入他們的身體,將他們的生命無情的收割。
這才是戰場。
承平已久的齊國都城顯然沒有經歷過這種地獄級的熬煉。
齊軍再敗。
秦開冷血的站在西丘的最高處,居高臨下的望著近在咫尺的都城臨淄。
一座十萬人的繁華大都市。
已經在他的鐵蹄下瑟瑟發抖。
士兵們正在戰場各處掃蕩敗潰的殘軍,興奮的戰士割掉敵軍的左耳朵計數戰功,不遠處,甚至已經有嗅到血腥味的烏鴉群飛來,啄食屍體的眼球。
秦無衣也穿著甲,她身子尚虛,但已經能下地走路,她站在秦開的身旁,兩人並排立著,一起向臨淄城望去。
他們都知道。
臨淄城已經無險可守。
這支軍隊覆滅,也意味著齊國都城臨淄失去了最後一支野戰的主力軍。
只要秦開橫下心,不計傷亡和代價,拿下臨淄城就在眼前。
秦開身後的諸將秦昶、公孫瑜、軒轅武彥、秦敘、秦風等人都遠遠的站著,給他們兄妹二人留下說話的空間。
“三哥哥,齊國太子派遣使者來了,他想議和。”秦無衣轉過臉看著秦開的側臉,曾經草原上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已經成長為一個沙發果決的英武青年,連番的大戰,讓他逐漸適應了將軍的身份。
他是一個天生的將軍。
甚至天賦勝過父親的將軍。
他的臉上有血,身上有血泥。
“他想做什麼?”秦開問。
秦無衣說:“田地有血書到,他說只要三哥哥不攻擊臨淄城,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臨淄城是齊國的驕傲,更是齊國的象徵。一旦臨淄城失守,整個齊國都要承受歷史的屈辱。
秦開冷笑。
“讓他的使者過來。”
不一會兒,秦昶帶著一個齊國官員走到了秦開的面前。
這是一個老臣,從他的衣冠穿戴上看,地位不低。
秦開並沒有從馬上下來,他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你們太子想要停戰?”
使者理了理自己的衣冠,站直身子,盡力保持自己作為一個大國使者的尊嚴。
“秦司馬,我軍戰場已敗,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臨淄城現在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將軍英明神武,難道要用無辜鮮血增你威名。久聞秦尚老將軍以仁義治軍,仁義之名播於北境,你身為老將軍之子,焉能如此?”
秦開再冷笑。
“無辜百姓?你可知百年薊都,淪為廢墟地域。我燕國南境二十一城,百姓十不存一。我秦氏一族,大哥戰死於昌平,秦氏族譜中有名姓而為國死難者三十一人,你在這裡給我講仁義,你在這裡給我講善良,也不怕汙了這字。我告訴你,別人都有資格,唯獨你齊國沒這個資格。”
秦開眼神冰冷,這場大戰,他是親歷者,更是受害者。他一字一句的將這話講出來,直接噎的使者無言以對。
“我大軍離開燕國時,你們所謂的仁義之軍還在我燕國境內橫行施暴,你現在讓本將軍停戰,憑的什麼!”
秦開的話,讓秦昶等人差點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