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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年11月3日 臺北 丁守拙家

曾經弄丟的倉庫收據,上面也有詳細地址,恰好也是田之雄和莫之英去找回來的,否則香港警方又是怎麼得知倉庫的準確位置的呢?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麼‘湘江計劃’破產、香港站被突襲、倉庫被準確查獲、金邊組幾乎全軍覆沒、沈嶽在澳門特一組駐地被拘押等等這一切就都能解釋清楚了。而共方呢,既粉碎了‘湘江計劃’,給予情報局在港澳和東南亞的站組以重大打擊,又巧妙地保護了他們的特工人員,的確是一石數鳥的高招。

思慮至此,丁守拙並不為自已解出謎底而欣慰,反而陷入一種惆悵而幻滅的心境中。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在情報局的前途戛然而止,原先想透過老長官唐縱轉調到警務部門的想法也基本落了空,既然個人的前途已經畫上了句號,那關心黨國的前途還有意義嗎?!

他決定把這個機會讓給田佩瑜。

田佩瑜是故友之子,是他在情報局裡僅有的能吐露心裡話的忘年交,關鍵是還年輕,在情報局還有上升空間。如能借此揭開這個驚天陰謀,那他今後的前途將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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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田佩瑜來說,丁守拙不僅是父親的老朋友,更是他的事業靠山,私下裡以世伯相稱。眼見丁守拙日漸消沉,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為排解,只好回臺北時來得勤些,陪丁伯伯說說話。

田佩瑜不勝酒力,一小口一小口抿著,邊陪丁守拙喝酒,邊寬慰道:“丁伯伯,您不必思慮過重,以您的資歷和經驗,在局裡還大有可為。”

丁守拙淡淡一笑:“佩瑜呀,我不是老軍統,也不像陳明遠那樣桃李滿天下。經此事變,能保住目前的待遇我已經很知足了。我真正憂心的是你啊。”

田佩瑜詫異地放下筷子:“我?”

“對,以前在站裡有我的維護,別人對你也敬三分。可一旦換了山頭,如果沒有特殊貢獻,恐怕你要中校肩章扛到底了。”

田佩瑜苦笑道:“這局裡大部分人不都是中校到底的嗎?”

“那樣的話,我就對不起我的異姓兄弟、你的父親田逸伯了哇。”

田佩瑜低頭不語,心情沉重。

丁守拙接著說:“回來後我想了很多,我覺得這次事件非同尋常,有許多非常可疑的地方。可葉翔為了‘九全大會’能當上中委,寧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可能指望局裡真正地進行深入調查。因此,對你而言,禍兮福所依,也許意味著有一個很大的機會。”

“丁伯伯,此話怎講?”

丁守拙把他的思考一一道來,只是瞞掉了對沈嶽歷史的懷疑部分。

田佩瑜聽了豁然開朗,心情大為振奮,他知道如果能像丁伯伯分析那樣,抓住田之雄的把柄和證據,那他在情報局將踏上坦途。但,他又有些疑惑,問道:“丁伯伯,我覺得你的分析和推斷完全正確,可既然您那麼肯定,為什麼不向葉局長反映呢?”

丁守拙沉吟了一會兒,吐出八個字:“投鼠忌器,沒有實據。”緩了一會兒,又說道:“我已經老了,在局裡也沒有根基,即使如我所料揪出內鬼,在情報局也不會有更好的前途。所以,我把這個機會給你,一來你和他還會在香港站共事,有機會發現他的破綻;二來對你今後的前途大有裨益。”

他一仰脖喝盡了杯裡的殘酒,一字一句地說道:“佩瑜,你回去後盯住他,必有收穫!”

田佩瑜使勁兒點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另外,還有一個人也許能幫到你,他在廣東公安廳的職位,一定能瞭解到一些田之雄的情況。如果田之雄是臥底,那麼他必定會傳回情報,從共方對事件的反應,還是可以捕捉到蛛絲馬跡的。這個關係,局裡已經交給我們站了,必要的時候,你可以直接聯絡他,他可是座金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