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審查證明你我清白,那丁站長樂得順水推舟,以後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是他的責任;第四、我出生入死從大陸返回,如果站長還要百般審查,會讓站裡同事寒心的,以後誰還賣命?所以,他這是給總部送了個大禮,葉局長、沈副局長都是人中之龍,能不笑納?我不知道你們共產黨怎麼樣,反正我知道我們情報局的頭頭人人心裡有把小算盤,學問大得很吶。”
“原來如此!”田之雄恍然大悟,心裡卻對他這個英哥的清晰頭腦刮目相看。
莫之英又說:“阿雄,此去臺北,是福是禍,我可是真使不上勁了,全看你小子的造化。不過,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你就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只要局裡審查過了關,立功受獎是理所應當的,有可能今後咱們哥倆還能在一口鍋裡舀飯吃。”
田之雄擔心地問:“哪要是審查過不了關,我是不是要掉腦袋啊?”
莫之英搖搖頭:“阿雄,你如果順利透過審查,則我們都平安無事,我們兄弟還都能獲得獎賞;如果你沒透過審查,我們倆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田之雄很吃驚:“有這麼嚴重?英哥,你要早這麼說,那我冒死跑過來觸這個黴頭幹嗎?還不如在大陸蹲幾年監獄呢。”
莫之英吐了口煙,瞪著眼說:“還不是讓你們共產黨逼的!早些年,共諜在臺灣無孔不入,各行各業,各種身份,連軍隊的高階將領都被策反過去了。阿雄,你是不知道,那些年警總和保密局有多威風,幾年下來,抓了好幾萬人,殺了好幾千人,以為徹底摧毀了共產黨在臺灣的各種組織了,可結果怎麼樣?現在我們局還有其他情治機構往大陸的密派人員,還有武裝人員,不管是海上過去、路上過去,還是空中過去,幾乎就沒有成功過,次次都準確地掉進人家的包圍圈裡,這要是沒有內鬼才他媽見鬼了。”
莫之英憤憤地把菸頭狠狠扔進大海里,又說道:“別的不說,就說這次我們的行動,入境、住宿、交通什麼的一切正常,可人家翹著腿在廣州等著你呢,要不是我反應快,加上遇到你,下半輩子就要在老共的大牢裡待著了。唉,說遠了,說遠了,反正到時候局裡問起話來,你就照實說,從咱們小時候的交情說起,想必他們不會太為難你的。”
田之雄不想再繼續說這個話題,現在說了也白說,就換了個問題:“英哥,在香港站你和田佩瑜誰官大?”
不問則已,一問莫之英牢騷又起:“那還用說,人家是聯絡官,我就是個小小的行動組副組長。阿雄,要是你到時候能被派回香港站,我要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國府在香港的勢力可是兵強馬壯,光是秘密機關的就有好多處,有我們情報局的,有國家安全域性的,有特種軍事情報室的;黨務部門的有中二組的,中六組的等等。我們葉局座兼著中二組組長,所以我們站長也就兼著中二組香港組的組長。
我們站是情報局在海外最大的綜合情報站,原先人更多,現在編制與甲種組相同。內勤除站長外,還有派遣業務官、情報業務官、行動業務官各一名;另外還有電臺臺長、譯電兼文書、聯絡官、內交通;大陸研究組有組長一名、研究員多人。外勤組織包括情報組、行動組、外交通等等,這還不含我們發展的特情人員和臨時僱傭人員。
我們行動組在另外的地方辦公,還有個掩護機構,叫香港恆安貿易公司,組長也就是行動業務官。
我雖然入行也十幾年了,但沒背景,沒根基,沒靠山,全憑自已拼著性命實幹外加熬年頭,到現在才混個少校,這次有你老弟幫忙,好容易露了一回臉,你我兄弟可都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啊。”
莫之英說的關於香港站的情況,田之雄在公安廳時早就瞭如指掌,但他仍聽得入神,對莫之英的語重心長頻頻點頭。
莫之英又點了一根菸,不再說什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