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他的肺裡已經沒有一絲空氣,眼前金星亂飛,心臟劇烈跳動,腦袋幾乎要炸裂開來。終於,他實在忍不住,側過臉張開嘴想大吸一口氣,無情的冷水立即湧進了嘴裡,嗆進氣管裡,他劇烈地咳起來,五臟六腑似乎都要咳出來。
一隻手拿開了臉上的溼毛巾,他迫不及待地大口呼吸著,就像剛剛進行完800米衝刺,渾身疲軟得失去感覺,全身彷彿只剩下肺葉和氣管兩個器官。
一張臉湊到眼前:“田之雄,很難受吧!怎麼樣,回答了我的兩個問題,馬上就可以結束痛苦。”
田之雄已經出現重聽,大個子的話就像回聲一樣在腦子裡迴盪。他貪婪地大口呼吸著汙濁的空氣,喘息著,不想把寶貴的間歇浪費給回答上。
那回聲又傳過來:“你是想充英雄還是想考驗我的耐心啊,好,我成全你,咱們再來一回。”那塊溼淋淋的毛巾又死死蓋住了他的臉。
水刑是美國中央情報局偏愛採取的一種刑訊方式,簡單,直接,殘暴。在任何地點、任何條件、任何情形下都能達到很理想的效果,只要有足夠的水就行,而且不會留下任何外傷的痕跡,也不會對人體器官造成任何不可逆的損害。它的恐怖之處在於對刑訊物件持續施加窒息難忍的感受和強烈無比的精神衝擊,沒有受過專門抗壓訓練的人很難忍受這種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何況這種折磨是在你即將窒息之時揭開毛巾讓你緩一口氣,然後再無休止的迴圈進行,直到你精神崩潰徹底招供為止。
當沈之嶽不許打壞腦子不許出現外傷的命令傳達到大個子時,他有些犯難,心裡嘀咕,樓上的大佬什麼時候關心起過程來了,想來想去最好刑訊方法就是水刑了,畢竟這是他得到美國cia特訓教官親自傳授的。
也不知反覆了幾次,田之雄雖然看起來很痛苦,但居然隻字未吐,大個子很驚訝。看見平躺著效果不理想,大個子乾脆命令用鐵鏈捆住田之雄的雙腳,把他頭朝下倒吊起來,這樣窒息的感覺會更為強烈。
不知又反覆了幾次,田之雄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扭動了,隨著剛才間歇時吸入的空氣漸漸耗盡,他的臉色慢慢變得青紫腫脹,心臟也跳得緩慢沉重,腦子裡呈現出無數的影像:父親裝在木籠裡的頭顱、家裡的大火和母親淒厲的呼喊、邊境的鐵絲網、兒子和淑芬的笑臉……隨即慢慢墮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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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伸過來在田之雄眼皮上扒拉了兩下:“老大,不好,瞳孔放大了!”
“快,趕緊放他下來!快做人工呼吸!”
大個子有些慌了。當初谷組長交待,不能打臉,不能打壞腦子,不能打出內傷,這下壞了,要鬧出人命了。他一把推開正在做人工呼吸的手下,跪在冰冷潮溼的地面,拼命按壓起田之雄的胸部。
田之雄像是遭受電極板電擊一樣,隨著大個子一下下的按壓而顫抖、彈起,一股股細小的水柱從他的嘴裡、鼻孔裡、耳朵裡不斷噴湧出來。突然,他的頭抬起,伴隨著劇烈的咳聲,一大口血沫噴了大個子滿臉,隨即恢復了大口的喘息。
大個子鬆了口氣,示意兩個打手把田之雄解開,扶到審訊椅上。田之雄癱在椅子上,頭無力地耷拉在右臂上,不時大口嘔吐著。
大個子抓著田之雄的頭髮,仰起他的頭看了看:“沒事了,今天先到這裡,明天再接著來。”他指指那個鐵籠子:“你們倆把他弄進去,留一個人值班。”嘴裡嘟囔著什麼,揚長而去。
兩個打手剝掉田之雄身上溼透的衣服,把他赤身裸體扔進鐵籠子。一開始,田之雄還因寒冷而瑟瑟發抖,慢慢的他失去了知覺,臉朝下趴著一動不動了。
留下的打手也疲憊地躺在行軍床上,很快便鼾聲大作。不知過了多久,打手被門外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