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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隱藏那麼多年的身份辛苦你了

當李年昕聽完傅堇臣所說的話語之後,她的眼神之中依舊保持著那決然的光芒,沒有絲毫動搖和改變。

見她這樣毫無動搖,傅堇臣的眼底卻突然湧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之色。

但他迅速調整了自己的狀態,用深邃眼眸中的漆黑之色,巧妙地掩飾住了內心的不安與慌亂,試圖藉助這層冰冷的偽裝來遮掩自己真實情感的外露。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空中的雨勢開始逐漸減弱,原本壓抑沉重的氛圍也隨之一點點消散開來。

此時,夜幕雖降臨許久,但黑沉沉的天色宛如無邊無際的濃稠墨汁一般,重重地塗抹在了遙遠的天際之上,以至於完全看不到一星半點星月所散發出來的微弱光亮。

自始至終,不遠處的謝君安都默不作聲,只站在原地凝視著眼前正在交談的李年昕和傅堇臣兩人。

手中撐著的黑色雨傘恰好遮擋住了周圍僅剩的些許微弱光線,使得他整個人彷彿被濃郁的黑暗徹底包裹其中。

儘管已經站了許久,他似乎並沒有就此離去的打算,依然把自己視作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存在,靜靜地站立在原地不動。

但他的目光卻始終未曾從李年昕的面龐上移開分毫,反而在看到她剛才刻意的示威後臉色鬆動了一些。

反觀李年昕這邊,她的神情顯得異常冷漠淡然,就好像傅堇臣方才所說的那些言辭只不過是小孩子虛張聲勢、無理取鬧罷了。

這些話語根本無法引起她哪怕一絲一毫的興趣,她仍然以一種冷靜而又漠然的姿態。

沉默中直視著傅堇臣那張,因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怒火而變得愈發陰冷的面容。

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苦笑,像是對自己不得不面對的現狀的諷刺與不耐煩。

“是啊,我本來就沒有地方可去。但是你呢?你也不過是個虛張聲勢的膽小鬼罷了,這麼想要討回自己失去的一切,就去弒父奪位啊。

你遲遲還在咬牙堅持在這個被人人當做棄子的位置上,無非是也清楚離開了傅家,你也會像我一樣,再次回到無處可去的淤泥裡掙扎罷了。”

她的話語間多了幾絲嗚咽的壓制,肩膀微微聳動,每個字都像是被極力壓制住的瘋癲中所擠壓出來的。

那一天傅堇臣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只記得李年昕在說完那句話後,突然像是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離了身體,一下子倒地不起。

而自己還在思緒混亂到無法理清的狀態中,承受著胸口傳來的沉重感給他全身帶來灌鉛的感受。

他看著躺在地上因痛苦而縮成一團的李年昕,本就身材嬌小的她似乎這段時間又清瘦了不少。

那張原本清秀無比的面龐,由於長時間遭受風雨無情地衝刷,如今已顯得柔弱不堪。

那面容彷彿是一件精美的瓷器,散發著清冷的易碎感,讓人覺得只要稍稍施加一點外力,它便會瞬間破碎成無數碎片。

此時的他,靜靜地坐在屋內一間昏暗無光的房間裡的床沿上。

這間房間,正是李年昕上次前來此地過夜時所居住過的地方。

由於尚未有時間對其進行清掃打理,屋內除了積了些塵土,還隱隱約約地殘留著屬於李年昕的餘溫以及獨特的氣息。

這種若有若無的存在,猶如一首輕柔的樂曲,不斷撩撥著他的心絃。

回想起昨天雨中的情景,最終他並沒有如同八年前一般,在狂風暴雨中毅然決然地撿起那朵無人問津且即將凋零枯萎的小花,並小心翼翼地帶回家去悉心呵護。

相反,這一次他選擇了將這個寶貴的機會拱手相讓給了謝君安。

當時,他在茫然中見到謝君安毫不遲疑地扔掉手中的黑色雨傘,全然不顧雨水的侵襲和夜晚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