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身一人,卻從不覺得生活單調乏味。跆拳道是我釋放力量的方式,每一次出拳、踢腿,都能讓我感受到身體的爆發力和內心的堅韌;游泳時,我彷彿與水融為一體,在那片藍色的世界裡自由穿梭,忘卻一切煩惱;滑輪滑則讓我享受風在耳邊呼嘯的快感,感受速度帶來的激情。而旅遊攝影,更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揹著相機,踏上未知的旅程,去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美好瞬間,將不同地域的風土人情定格在鏡頭之中。每一張照片,都承載著一段回憶,記錄著我對這個世界獨特的感悟。
在工作中,我專注於用心理學行為主義理論,為那些被心理問題困擾的患者點亮希望的燈塔。這一天,廣州的天空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籠罩著,悶熱的空氣讓人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蒸籠之中,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我坐在診所裡,柔和的燈光灑在辦公桌上,我輕輕翻開下一位預約患者的資料,上面清晰地寫著“蘇然,32歲,畫家”。看到這簡單的資訊,我的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腦海中開始想象這位畫家將會帶著怎樣複雜而又獨特的故事走進我的診所。
蘇然進來的時候,腳步顯得格外遲緩,彷彿每一步都承載著難以言說的痛苦。他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消瘦的脖頸,頭髮隨意地耷拉在額頭上,毫無生氣。他的眼神中透著深深的疲憊與迷茫,像是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的旅人,找不到前行的路。他在我對面的椅子上緩緩坐下,沉默了許久,空氣彷彿都凝固了,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又帶著一絲顫抖:“方醫生,我覺得自己像個怪物,一個被世界遺棄的怪物。”
我微微向前傾身,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用輕柔而堅定的語氣說道:“別這麼說,蘇然,把你的困擾毫無保留地告訴我,這裡是一個完全接納你的地方,沒有任何評判,只有理解和支援。”
蘇然深吸一口氣,那口氣彷彿帶著他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痛苦與無奈。他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歷,聲音低沉而又充滿了故事。他從小就對色彩有著超乎常人的敏感,那些斑斕的色彩在他眼中就像一個個靈動的精靈,能講述著各種各樣的故事。紅,在他眼中是熱情奔放的火焰,燃燒著生命的激情;藍,是深邃無垠的海洋,蘊含著無盡的神秘;綠,是生機勃勃的森林,充滿著希望與活力。憑藉著這份與生俱來的天賦,他在繪畫的道路上一路馳騁,展現出了極高的造詣。他的畫作總是充滿著獨特的色彩魅力,每一幅畫都像是一個色彩的夢幻世界,讓觀者沉浸其中,流連忘返。
然而,命運卻在不經意間跟他開了一個殘酷至極的玩笑。在他逐漸成長的過程中,他漸漸發現自己是個色盲。這個事實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將他的世界炸得支離破碎。那些在他筆下絢爛無比的色彩,在現實世界裡卻並非如此。他曾經堅信自己眼中的色彩就是世界本來的模樣,可如今,這個信念轟然崩塌。“一開始,我怎麼都不相信,我覺得一定是哪裡出了錯,是這個世界錯了,不是我。”蘇然的聲音有些哽咽,情緒明顯激動起來,“我瘋狂地去做了各種檢查,跑遍了大大小小的醫院,可每一次的結果都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痛我的心,一遍又一遍地證實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從那以後,我的世界好像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所有的色彩都失去了意義。”
更可怕的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病”。每當他看到某些特定的色彩,身體就會產生劇烈的疼痛感覺,這種疼痛並非虛幻的幻覺,而是真實可感,彷彿有無數根尖銳的針同時刺向他的身體。為了緩解這種難以忍受的疼痛,他開始走上了一條自我傷害的道路。他用刀片在自己的手臂上劃出一道道傷痕,看著鮮血緩緩流出,那一刻,他似乎才能感受到一絲解脫,疼痛似乎才會稍稍減輕一些。“我知道這樣不對,我知道這是在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