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藍黑似深海溝壑。
\"現在你是自己的潮汐預報員。\"陳淑芬調節織機節奏,齒輪咬合聲與李女士的心跳同步。當絲綢掠過錄音機流淌的《梁祝》旋律時,她突然扯斷藥板,將舍曲林藥丸串成珠鏈織入布料:\"這是我的定海神針。\"
暮色漫進窗欞,她們將未完工的絲綢繫上江畔欄杆。潮水裹挾著月光漫過布匹,李女士的珠鏈在浪花中閃爍如星鏈。陳淑芬摸到圍裙兜裡的毛線球——女兒的那團藍毛線不知何時已織入絲綢邊緣,與藥丸珠鏈纏繞成dNA雙螺旋。
\"潮汛從來不是錯誤。\"陳淑芬將廣場舞錄音開到最大聲。江水中的絲綢忽然立起,像條甦醒的東方巨龍,每一片鱗甲都反射著不同情緒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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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月光經線
中秋夜的錢塘堤岸,陳淑芬的舞隊隨《春江花月夜》擺動絲綢披肩。李女士站在教堂鐵門前,將繡著心電圖波紋的絲巾繫上門環。月光穿過絲綢經緯,在地面投下流動的彩虹,某個瞬間與二十年前產房的無影燈光影重疊。
江面躍起的魚群掠過藥丸珠鏈的反光,彷彿情緒宇宙迸發的超新星。陳淑芬的收音機突然接收到了神秘頻率——那是經過絲綢過濾的潮聲,混著織機節奏與少女時期的產痛呻吟,最終譜成首未被命名的安魂曲。
而在某個平行時空,二十八歲的母親正抱著早產女兒走過蘇堤。她們的身影被月光織入絲綢,隨著潮汐永不停歇地漫向宇宙的經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