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是白若一廂情願的想法,不是麼。
“這裡的一切,梨樹、木屋、山、水、樹、你、我,不都是我們所熟悉的嗎。”白若還在逃避。是幻象,又如何?他們能離開幻象嗎?沒什麼偏要想做是幻象?
梨清又不說話了,白若若想就在這裡,他會說服自己留下的。
白若知道梨清的想法。可是,他留在這裡,會開心得起來嗎?不會吧。
梨清說這裡是幻象,就一定有他的道理。白若從梨清的懷中出來,認真的問:“梨清可有辦法破處這幻象?”白若並非是不掛念蒼生,只是她心中所繫,更多的是梨清。
她不能總是讓梨清成全她啊。若這不是死去,是幻象,梨清想要回到現實中,她怎會不陪。
“此幻象由心而生。因你我所想相同,所以同在一個幻象中。因心而生,如若一心想要離開,或許便可以破處此幻象。”無論在哪裡,白若在身邊便好。想來,那些墜入沉瀾湖中的人、妖、仙,就是沉淪在了自己心中所想,日夜所夢之處,不肯醒來。
究竟,梨清為何沒有沉淪在自己的幻象中?因他半顆心繫天下,半顆心繫白若。心中裝得只有這兩樣,卻又裝得太多。在該解決的事沒有解決完之前,梨清是絕對清醒的。
白若微微低頭,唇角的一抹笑化開,如春日的嫩柳撫在心上,酥**癢。白若調笑道:“小仙一心想要跟著上仙混。”
“若兒,所有事過之後,我便帶你回迷幻山。我們如那些凡人一樣,在迷幻山開墾一片地,種花,種瓜果。若可以,若兒在為我生幾個孩子。”梨清的手撫上白若的臉頰,劃過眉,劃過眼,劃過鼻,在白若的唇上停留。梨清的拇指摩擦著白若的唇瓣,極輕柔,如數片羽毛在她唇上擦過。梨清的手指總是冰冰涼涼的,這樣清爽的溫度,也能使白若的面頰升溫。有溫熱,變得滾燙。
梨清俯身,吻上白若的唇,他清涼的鼻息灑在白若的鼻尖。連他的唇,也是涼的。故而,梨清眷戀白若的溫暖。雖是眷戀,梨清的唇僅是覆在白若的唇上,不再有更深的動作。白若的呼吸輕緩,她感受到梨清的唇已由冰涼逐漸轉暖,只是,不過片刻,梨清就直起了身子。梨清輕抿著唇,白淨的臉上微微泛紅。
白若抬頭瞄梨清幾眼,見他這番可愛模樣,想笑又不敢笑出來。白若咬著下唇,低著頭,眉眼彎彎。此刻她在想,他們生的孩子,是否叫梨白。
梨清與白若十指相握,四目相對:“無心之所困,無情之所撓,一心為民,一心離去。”
風起,梨清的白髮與白若的黑髮糾纏在一起,纏綿不止。梨樹上的花瓣掉落的更多,如一場紛紛細雨。白若那身藍色衣服在梨花雨中顯得亮麗,而梨清的一身白衣一頭白髮,甚至是那美得落雁羞花的臉,漸漸在諸多花瓣中模糊。
梨清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而這時,他看見了白若眼中的一絲不捨,一絲猶豫。梨清只看得有花從他眼前落下,密密麻麻,越來越多,越來越暗,最後是一片黑暗。
梨清醒過來了,應該說他並沒有完全醒過來。他有意識,卻動不了,也睜不開眼睛。明明是在湖底,梨清卻感覺不到水的流動,只有面板上傳開冰涼的觸覺。梨清試著用力睜開眼或是動動手指,卻是枉然。梨清想叫白若,可喉見卻發不出一個音,喉頭都動不了。似乎,連呼吸和血流,都是靜止的。梨清靜心,用意識感受,真的,他的血流和呼吸都是靜止的!
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死了?可他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活得好好的。沒有心跳,血流與呼吸,他還活著。
曾聽其他仙說過,他們仙所用的定神術並不高明,真正高明的定神術,是讓時間靜止。這樣的法術,尚無仙修煉成。於是便又聽那些仙說,或許有一種地方,他的時間是靜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