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間,就在周塵和江南剛走進晝光所在之時,地道就已經坍塌成了一片廢墟。
失望的江南撒開周塵的胳膊,無奈的回過頭去,準備離開時,卻看見營帳的變異者依舊紋絲不動的站在遠處,並沒有死亡,才反應過來。
他立刻回頭跑過去,在一片廢土殘垣間,奮力的尋找著。江南拉著周塵和他一起沿著地道的方向尋找,至少知道安娜還活著,那就必須找到她!
江南和周塵不一樣,他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選擇,他只有一條路走,就是司警該做的路,不左右一條無辜人的性命,不放棄任何一個人的性命。
一直挖到手指流血,一直挖到筋疲力盡,兩隻手臂抽筋麻痺,才摸到一隻小腳。
他們順著腳丫,終於將多慕和安娜挖了出來。
多慕緊緊的抱著安娜,他炙熱的血液從傷口流出,把安娜的胳膊燙的通紅。
然而他卻冷了。傷口的血已經開始凝固,緊閉的雙眼被黃土覆蓋著,好似泥塑的他,蜷縮著身體,在那唯一的可以呼吸的懷抱裡,他藏了一顆太陽,炙熱的溫度溫熱了一個惡魔的心臟。
正如他所說,他是一個惡人。
他也並不是在做善事,他只在做他渴望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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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被江南抱在懷裡,她看著死去的多慕。
沒錯這次的多慕真正的死去了。
她對這個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蹲在自己面前,問自己叫什麼名字。
她說她叫安娜。
那一刻的時間宛若靜止,這個普通的名字在這個面目猙獰的怪人嘴裡走了個來回後,他卻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那種異樣,是羨慕也是渴望,只是因為從多慕這樣的人眼裡發散出來,才覺得看起來很奇怪。
她不再討厭他了,至少這個多慕,救過自己一次命。
如今的周塵和江南必須抓緊時間趕回邇周城區,讓明人漫,或者更多的克斯家族以及明人家族的才幹,想出辦法解除這個血因。
但等到三個人千辛萬苦回到防線內時,崩塌的聲音再次響起。
因為基地的傾塌,霧臺山原也跟著遭殃。目之所及處凹陷到了地下,滾石沙土在空中瀰漫起屏障,風雪來臨,一切又看不見了。
周塵知道布琳如今在霧臺山原,但他已經幫不了布琳了。
似乎一切都是註定的,要以悲劇收場。
周塵沒有在邇周警司待多久,就被週期給帶回去了。
這一次他的離開,徹底激怒了周譯添。數日之內沒有訊息,沒有蹤跡,打聽到了警司才知道他竟然去了東城。
這不是一個繼承人該做的事。拿生命當兒戲,就是對家族的不重視。
“當初在帝城島,您還打算把我扔下的。”周塵總愛拿這件事說。
而周譯添有自己的理由。
他說此時非彼時,東城的不確定因素太多太多。
“那又如何,如果我沒有把握,我不會去的。”
“家主是在擔心你啊少爺。”米娜趕緊勸說周塵。
而周塵則看著周譯添,說:“父親是在擔心家族。”
“對,我是在擔心家族!周尼傳來訊息,你三爺爺病重!”周譯添走近周塵,繼續說:“如果周尼沒有了監護人,他可以繼承你三爺爺的一切,成為雲山家族重臣,同時,他也可以成為候補的繼承人。如果你出事了,那雲山家族的一切就會歸他所有了。”
周塵聽到周譯添說這話,才知道周譯添如此擔心的原因。
這是他們家這一系苦心孤詣經營的一切,一朝被周尼奪取,那麼就很難再討要回來。
“就算你成了繼承人,周尼一樣也是候補。”週期也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