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就行。”
“是,於老師。”
王校長在一旁無聲地笑了笑:“於老師,人我交給你了,宿舍我也讓校辦安排好了,接下來……”於老師不耐煩地揮揮手:“知道,一個半月!你去忙你的吧。”彷彿嫌王校長囉嗦,要轟他走。
田之雄心裡嘀咕,這老頭是何等人物啊!王校長好歹也是正廳級幹部,跟凌局長平級呢。
王校長無奈轉身要走,臨走又叮囑田之雄一會兒去趟校辦。
等王校長掩上門,那老頭又摸出一支細雪茄點上,不大的眼睛緊緊盯著他:“田-之-雄,你是廣東人?”
田之雄:“是,廣東寶安人。”
那老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我以後叫你阿雄。”
田之雄:“從小我父母就叫我阿雄,我的同事、朋友也這麼叫。”
那老頭:“我姓於,叫於鼎,你要是尊敬點可以叫我於老師,要是親熱點可以叫我老於頭或者於老頭。”
田之雄看著他的老師,心裡想:這老頭還挺有趣的,不難相處。可接下來,老於的一句話讓他大吃一驚。
於鼎一直盯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在想,這個老頭還挺好相處的?”
,!
田之雄張口結舌。
於鼎板著臉突然說道:“田之雄,看著我的眼睛,不許東張西望,按順時針順序把你進門看到的每一樣東西給我描述一遍,越詳細越好!”
田之雄愣了一下,努力回憶著,吞吞吐吐地開始描述:“一進門,左手邊是一個三人……哦,不,是雙人沙發,沙發套著米黃色的沙發套,沙發前有個咖啡色……嗯,淺咖啡色的茶几;挨著沙發不遠有個書櫃……是雙開門書櫃,書櫃過來是窗戶,窗稜是木製綠色的;靠窗子是您的辦公桌椅,辦公桌上有一疊書……和材料,還有文具;辦公椅是個皮質的棕色沙發轉椅;嗯,嗯,對了,辦公桌再過去有個臉盆架,架上有個臉盆,搪瓷的……沒了。”
於鼎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看得田之雄直發毛。
“你當偵察員多久了?”
“十三年了,縣公安局六年,省公安廳七年,老師。”
於鼎提高嗓門:“十三年,你都學了些啥?你們領導怎麼教你的!讓你越詳細越好,你看看你的觀察能力。茶几上有盆綠植你沒看見?我書櫃有幾層?放了多少書?還文具!什麼文具?是筆筒還是筆架?筆筒裡有幾隻鉛筆啊?是普通鉛筆還是紅藍鉛筆啊?幾隻削過幾只沒削過啊?臉盆架上有沒有毛巾啊?如果有,那是什麼花色的?是嶄新的還是九成新的還是七成新的啊?”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田之雄羞慚地低下頭。
於鼎站起來踱著步悠然說道:“一個優秀的偵察員,應該養成習慣,到一個陌生的場合,腦子裡就像有臺照相機一樣,瞬間完成記憶,你一定要養成這種習慣,這種習慣備不住會救你的命。剛才只是個簡單的入門考試,你還差得遠呢,把你以前的狗屁經驗都忘了吧,跟著我從頭開始。嗯,好在你小子還有點基本素質。”
他一轉身:“這樣吧,你把這些書和資料先拿回去,認真看完,一週後我們考試。考試合格後,在剩下的時間內教你別的,那些本事沒有教材。這一週內你必須熟讀這些材料,也可以去旁聽學校的任何課程。”隨手把那摞書和講義推給田之雄。
田之雄翻看了一下封面:《中國國民黨史》、《軍統的前世今生》、《戴笠其人其事》、《香港的歷史與未來》、《澳門概況》、《東南亞概況》、《印度支那簡史》、《審訊筆錄》…
他為難地看著於老頭,擺弄著手裡那一摞書籍和資料:“老師,這麼多內容就一週時間?還要考試?我一學期也讀不完啊!”
於鼎盯著田之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