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來往,名義上華親王也在遊家產業有入股,所以那些黃金也可以解釋為紅利。
但是走私武器裝備完全不同,那是直接參與逆謀了。
只是,現在的形勢根本不容他拒絕!老狐狸起初說的那些關於安語然的暗示讓他渾身發冷,手心冒汗。老狐狸絕不會無的放矢地與他說起安語然的事情,難道她的失蹤與老狐狸有關?還是他已經找到她的線索,甚至是已經找到她本人了?她是不是被老狐狸囚於某處了……
遊逸已經笑不出來了,捏著拳頭,努力保持平靜地說道:“睿淇一定會辦好此事的。”
敖天燁聽他答應了,便哈哈大笑:“喝酒喝酒!”
☆、第四十二章 · 鼠患易消
雖然已經深秋,就快要入冬了,但九月二十三這天陽光卻很燦爛,午後的房間裡暖烘烘的。安語然吃完午飯,一時有點犯困,想躺會兒再去拖地板,床頭的鈴卻很不人道地響了。她鬱悶地從床上坐起,去了容問離那兒。
對於這個可惡的一天三次一次不拉催著她拖地,連午睡都不讓她睡的妖孽,安語然自然沒什麼好臉色給他。地板其實不髒,她推著拖把走得飛快,不一會兒就要把活兒幹完了。
容問離坐在桌旁喝著茶,忽然說:“語然,這些天遊逸派出手下,四處打探是否新近出現過一個十五歲左右的金褐色眼睛的女子,又或者是金褐色眼睛的少年。”
安語然本是不想理他的,聽了這話卻吃了一驚,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容問離:“他們找到情花來了嗎?”
容問離看了看她,頗具深意地笑道:“自然是來找過了。”
“那……他是不是知道……”安語然不自覺地捏起拳頭。
“目前還不知道。”
安語然鬆了口氣,一時之間有些愣怔。遊逸為什麼還要找她?他不是說過女人如衣服,沒了就沒了,根本無所謂的嗎?恐怕他只是對於“衣服”不是被他拋棄,而是自己“跑了”而感到不舒服吧?
容問離把她的神情瞧在眼裡,突然換了個懶洋洋的語調:“莫非……你其實是想要遊逸找到你?”
安語然回過神來,瞪了他一眼,低頭接著拖地。
容問離見她不說話,又接著道:“若是你想念過去作遊府少夫人的日子了,我晚上再送你回去可好?”
安語然沒好氣地說:“不用勞駕尊下了,我不會再回去的。難道那天我戴著足枷的樣子看起來很愉快嗎?”
妖孽玩著手中的茶杯,悠悠道:“足枷易開,心枷難解。”
安語然本想吐槽一句,想來想去,突然就沒心情再說什麼,沉默著加快速度拖完地,收拾好拖把和水桶,回了自己屋子。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不知為何,安語然腦海裡翻來覆去就是“足枷易開,心枷難解”這八個字。她恨恨地坐起身,都怪這個死妖孽,多嘴說什麼心枷難解,害得她都不能午睡了。不就是心結嗎,有什麼難解的?
她坐到桌前,從那個重陽節時用來插茱萸,現在被她當作鎮紙的長方形舊木筒下抽出一方白紙。
鵝毛筆稍蘸濃墨,筆尖劃過紙面,發出沙沙輕響,紙上逐漸出現一張俊逸男子的臉——線條分明的臉龐,冷峻的表情,緊緊抿著的薄唇,挺直堅毅的鼻樑,形狀漂亮的鳳眼,純黑的眼珠深邃無底,好看的雙眼皮,修長濃密的眉毛,鴉羽般的黑髮……
安語然畫得很專注。
這個男子,曾經讓她心動,只是她還來不及投入太多感情,便對他感到了失望。是的,不是嫉妒,只是失望而已。他把姬妾視作物品般隨意處置,他狂暴地威脅著要掐死她,他強迫她當他的面換衣服給她帶來的羞辱,他把她當作囚犯那樣用足枷鎖起來……
收筆,墨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