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了。”
又道:“今天之戰,將種下未來狼軍撤退之因。”
符太啞然笑道:“默啜如稍有點良心,當知自己怪錯了軍上魁信和丹羅度。”
接著沉吟道:“我比老弟更樂觀,今仗默啜雖沒損兵折將,卻痛失珍貴的異種馬,士氣的挫折難以估量,默啜本人也志氣被奪。現時敵方人人曉得我們是去攻打他們的大後方,然而……鳥妖傷得有多嚴重?”
龍鷹道:“我的箭穿透他肩胛骨,箭頭的毒肯定難傷害他,但蘊藏的魔氣,將對他全身的經脈造成嚴重創傷,想如前般行動自如,怕非十天半月辦得到,還須他有獨家奇效的療治能耐。”
符太道:“這就對哩!他奶奶的,沒了天上的眼睛,他們毫無辦法掌握我們的行藏,要到我們抵達後套,方曉得我軍殺至。任默啜信心如何強大,可是在前車之鑑下,不得不考慮後寨將落入我們手上。”
宇文朔道:“默啜可派出緊急後援部隊,透過毛烏素捷道,先我們一步趕返後套。”
符太哂道:“連莫賀達幹那麼人強馬壯的無定河大寨,亦告失守,默啜對後套的山寨,可抱多大期望?一旦失守,將被我們截斷補給線,成為孤軍,那時再想走,太遲哩!”
宇文朔思索不語。
沙漠黑沉沉一片,地形變化,沙丘連綿,前方一座不大陡的土山被無情的沙子覆蓋,朝東北延伸。
頭頂上,燦爛的星夜從地平線伸展,籠罩大地,四周寂靜無聲,是真正的死寂,唯一的風聲,也平息下來。
徹骨的寒氣,將沙漠重重包裹,凡進入沙漠者,均無處可躲,無路可逃。
這個時候,人們特別懷念陽光從地平處射過來的壯觀景象,熱力驅走沙漠令人難受的酷寒。然而,不旋踵,又會咒罵那令人熱得頭昏腦脹的煎熬,走在沙漠裡,這種矛盾的情緒,不住重複。
像他們三人,來沙漠不過一天光景,頭髮都變得又幹又亂,黏纏糾結,嘴唇、面板乾裂,衣服汙穢不堪,不管你的武功有多高。
符太怕龍鷹入睡,問道:“大混蛋在想什麼?有聽到我們的對話嗎?”
龍鷹道:“邊聽邊計算你們的步伐,只有這麼分心二用,我方能保持清醒。”
符太訝道:“步伐有何好計算的?”
龍鷹道:“這是我小時愛的玩兒,就是一個時辰可走多少步。你有想過嗎?”
宇文朔道:“約一萬二千步,這是一種苦行的修法,從一個地方到另一處去,全神算著走了多少步,當然!指的是平常的步法。”
續道:“很想聽鷹爺對默啜的看法。”
龍鷹道:“符太言之成理。你們尚未曉得逃出來前,小弟如何招呼默啜,對方雖高手如雲,卻給我利用沙子的威力,舞得團團轉。今次對默啜的挫折,心理上遠大於實質,卻比實質更具威脅力。忽然間,什麼雄心壯志,均被這場他們輸得不明不白的仗摧毀,萬念俱灰,攻打無定堡頓然失去應有的意義。能攻入塞內又如何?長驅直進或許等於泥足深陷。”
宇文朔點頭道:“對!面對我方的陣容,又得鷹爺暗裡主持,默啜怎麼剛愎自用,亦清楚我們對其行軍的路線、部署、計劃、時間等,無微不至地掌握在手,故先有統萬之失,後有河寨之敗,成敗關鍵系乎鷹爺,而非能否攻入塞內。現在我也愈想愈覺真實,不信默啜飮恨南返的途上,沒動撤走的念頭。”
符太斷然道:“默啜的敗走已成定局,不走便是坐以待斃,守長城的是郭元振,默啜有何必破的勝算?”
又道:“我們如何調整策略?”
龍鷹沉著的道:“最佳策略,何用調整?我們依計攻打對方後寨,燒河寨,佔山寨,攔著狼軍返大漠之路。今仗的決戰,將由無定河移往大河,默